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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渎境界为七大凡境第二重,和赤雷境同为修炼者初期最大的障碍,花费时间最多。
常理而言,十六岁突破橙渎境,只能算平庸。十六岁前突破,以时间而异视为各种天才 。
资质稍差一点拖到了十七八岁,错过了习武黄金时期,日后成就就会大打折扣。
练皮锻骨是武者最为痛苦的一个时期,锤炼肉体磨练心智,不能稍有松懈,也不能急于求成。松懈就是停滞不前,急于求成则会损伤身子,往往几年不能复原,成为晋升的隐患。
光努力不能成效最大化,还必须有资源。
比如说十成丹。
想到这里,李赭推开柴门,从湿冷的柴房走进阳光中,准备找李君羡借钱使使。
刚走出院子,远远看见李福疾步而来。
“少爷,老爷找您。”
李福微恭身子,客客气气说道,俨然书上常见的敦厚老管家。
李赭却道,“你儿子怎么样了?”
李福说道,“已无大碍,少爷不必放在心上。犬子顽劣,老奴平日松于管教,让他吃点苦也是好的。”
真能忍,是个做大事的主。
李赭点点头,信步走开了。
他无暇猜测李福的用心,加快了脚步,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二叔,叫李福这个管家来通传,一定是有要紧的事。
内厅。
李天南坐在上方太师椅上,吹了吹漂浮在杯子上的茶叶,茶叶青嫩可人,阳光下尤其生津悦目。
他应该五十岁左右,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颇有儒雅之风,略显清瘦,并不像一个武者。不过,眼中有股敛藏的精芒,透露出并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他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我闭关才不到一个月,你怎会坚持住到柴房去,内院住得不习惯么?”
原来放着上好的厢房不住,是李赭坚持住到柴房的?
李赭站在内厅正中,不清楚李家内部的恩怨情仇,李天南及夫人究竟是什么状态,保守答道,“月前小侄病重不起,夜里咳嗽的厉害,常常难以入睡,内院人多,夫人怕我休息不好,这才安排我住进柴房。”
李天南皱眉道,“怕你休息不好,这么说不是你主动提出的?”
李赭没有正面回答,“幸好小侄命大,昏迷三天之后,又苏醒过来。”
李天南虎目一抬,“昏迷三天,还有这种事?”鼻中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他停了一下说道,“你即日就搬回内院,让李福安排两个懂事的丫头服侍你。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你住到柴房里去,外人会怎么看我,你大病初愈,我也放不下心。”
李赭若有所思,应道,“二叔言重了,我即日就搬回来。丫头方面不用麻烦,霜儿一人即可。”
李天南点头答应,招呼李赭坐下,切入正题,“昨天‘听风别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赭没有犹豫,把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李天南脸上阴晴不定,听完之后,手掌在檀木茶几上轻轻拍打,脸朝向窗外,“儿子当了统领,妹妹当选贵妃,还有个天才女儿压阵,就不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竟然欺到我头上来,真是好极了。”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冷到极点。
李赭道,“若非三弟伤得不重,加上齐王调停,小侄定会和楚家理论到底。”
“理论?”李天南别过脸来,“理论的好啊,你认识楚河这个人吗?”
李赭道,“正是和我交手之人,二叔为何忽然提起他?”
李天南笑道,“不提他不行啊,听说他五脏移位,重伤难治,非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不可。”
李赭起身认错道,“是小侄无能。”
李天南拍腿大笑道,“无能?你好大的口气,那个楚河可是赤雷四阶,短短几招差点被你当场打死,你哪里无能了?”
从上到下看了李赭一遍,目光变得沉湎,“你这种低眉顺眼,恭敬客气,实则狂得没边的样子,和大哥年轻时候实在太像了。”
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李赭看准时机,问道,“二叔,我父母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当年你就问过一次,也是病得不轻,我怕影响你康复,便没说出来。”李天南幽幽说道,“现在你长大了,我不能再瞒你。当年你父亲李藐乃战云国第一高手,绰号‘清风明月’,名震东海,何等雄姿!”
“我尤记得,那年他刚刚出关,武道大成超凡入圣,突破到破天境初阶,成为东海三大半圣之一。那是一个春天,桃花开得很美,他意气风发,正要传授我和大嫂武功,光大我李家门楣,却突然收到一封信!”
破天境界,超脱凡躯,位列半圣。
李赭见李天南双眉紧皱,察觉事不寻常,轻声问道,“什么信?”
李天南呼出一口气,声音变得沉了,“大哥收到信后,便将独门武功‘潮起三更凭栏啸’秘籍交给我,并叫我照顾好大嫂。我越听越不对,追问之下,他只说要去‘雾隐迷津’办件要紧的事。”
李赭问道,“‘雾隐迷津’可是这里北上两百里的大沼泽?”
李天南点头道,“正是那里。他最终拗不过的大嫂,烧掉信件后,两人便一同前往。谁也没有想到,从那以后他们就失去行踪、生死不明。这件事轰动东海,惊动了当今圣上,命数万亲卫在沼泽地毯式搜索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哪怕是尸骨。”
李赭思虑片刻道,“到了破天境界,已非凡人之躯,雾隐迷津纵然凶险,决计难不住父亲。”
李天南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那是当然。以大哥的修为,就算被人暗算,决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这正是整件事匪夷所思的地方。”
半圣之躯,怎么会忽然人间蒸发,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算遭遇暗算,达到破天境界的人,临死前的反扑何等惊人,现场怎都有痕迹可寻才是。
李赭想了想说道,“所以,所有的线索只有那封信?”
“不能完全这么说,大哥走的时候,已经把信烧毁了。”
“二叔的意思是……”
李天南站在窗边,阳光没有消融掉他脸上的阴霾,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我只看见信封,并不清楚信上的内容。”
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