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停留在上面，尘垢落在上面，镜子就不会明亮。长期和贤人相处就不会有过错’。你现在跟老师学习大道，却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错了吗？”
子产说：“你都已经只剩一只脚了，还想跟尧这样的圣人比较德行，你估摸估摸你自己的德行，还不够你反省的吗？”
申徒嘉说：“为自己的过错辩解，认为自己不该受罚、不该死的人有很多；不为自己的过错辩解，也不认为自己不应该受罚的人却很少。知道事情无可奈何，然后安之若命，坦然接受，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走到后羿弓箭的射程之内，站在中央一定会被射中，但是却没被射中，这就是命。人们经常用他们健全的双脚来嘲笑我形体的缺陷，对此我常常恼怒不已；但是自从来到老师这里，我就没有任何怒气了。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用善来洗礼我的呢？我跟随老师十九年了，他从来不觉得我是个断了脚的人。如今你跟我一起学习内在的修养，而你却以外在的形体来评论我的德行，这不是错了吗？”
子产立刻变了他的脸色，说：“哎！你不要再说了！”
另一个人也是和申徒嘉一样是受过刑被砍掉脚的人，他的名字叫叔山无趾。叔山无趾去拜见孔子，孔子却对他说：“你以前不知道谨慎，遭到这样的祸害，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来找我，又怎么来得及呢？”
叔山无趾说：“我以前不懂事，做事太轻率了，以致被砍掉了脚。现在我到你这里来，是因为有比脚还尊贵的东西需要我来保全。苍天没有什么不可以覆盖的，大地没有什么不可以承载的，我原以为你像天地一样，却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孔子说：“是我的错，我太浅陋了，你要不进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叔山无趾没有理他，走了。孔子转身对他的弟子说：“你们努力啊！断了脚的叔山无趾都知道通过学习来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何况是全德之人呢！”
“形不全”不代表“德不全”，身体健全的人品德未必高尚，心灵未必健康。庄子就是喜欢用一些形体残缺、畸形的人来说明，跟内在的修养与德行比起来，外在的形体、容貌并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