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信件来源
有了重要的消息，方程立刻带人过去调查，只是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来。毕竟上海这么大，别说其他地方送来的信件，就是本地的都多不胜数。
方程不死心，既然做了就必然有线索可循，就连黄包车师父也不错过。
方程再一次亮出警察证，对一个黄包车师父道：“你别怕，我就是问您几个问题。”
黄包车师父见是警察开始还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是良民，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亏德的事情，有什么好害怕的。于是道：“长官请问。”
“请问前日上午你可在这条街上？”方程按照流程公事公办的问道。
“在的，前日上午生意不好，我只拉了一趟客人。”黄包车师父有些得意的补充了一句：“她可是上海最有名的菱瑶小姐，能拉到她真是三生有幸啊。”
方程一皱眉，据他所知，著名的交际花菱瑶小姐虽然出入各大交际场所，却从来都是有车接送的。像她这样的美人大腕儿，怎么可能会坐黄包车？
于是，心存疑虑的方程随意的问了一句：“她在这边做了什么？”
黄包车师父嘿嘿一笑，看着方程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我就知 道，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为菱瑶小姐所动的。
方程见他的神情就知道是想歪了，于是咳咳两声，又重复了一遍：“她在这边做了什么？”
黄包车师父见方程有些恼了，也不敢再放肆，于是想了想说道：“说来也奇怪，我从田子坊老远拉她过来，她就在哪儿，喏就哪儿，见了个很一般的女人，还给了那个女人一封信，交代说什么等她走了之后就投信箱里。”黄包车师父边说还边指着不远处的拐角处。
信？一听到“信”这个词的时候，方程的眼睛倏然睁大，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她让我把车拉到一个死角，然后看着那女人把信投了，便一个劲的催促我赶快走。你说奇怪不奇怪？”黄包车师父说着，也是相当的疑惑加好奇。不过，这些上层人士的脑壳子可不是他能比的，也就是想想罢了。
方程回到警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信件刚出现问题，那边菱瑶就反常，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菱瑶虽然是交际花，但因为她漂亮会做人，大家都捧她，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也就发现她有一点的形迹可疑，总不能直接上去询问吧？
可是调查了很多天，依然没有线索，这让方程很是苦恼。菱瑶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做事简直是滴水不漏，不说别的，单单就是大家对她的爱重就很能说明问题。
线索是中断了，但方程就是不肯死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此的执着究竟是为了警察的责任还是别的，只知道如果让苏横波含冤而死，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
朱同回来了，气喘吁吁：“老方，老方！调查到一点东西，你过来看看。”
“怎么了这是，有鬼追你啊！”一位警察看到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打趣道。
朱同一边抹汗，一边摆手，然后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然后喘了好一会儿气才道：“老方，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方程疑惑，不是让他去查菱瑶了吗？这么激动，难道是有什么大发现？“发现什么了？”
“我刚从银号回来，发现菱瑶的存款莫名其妙的多出来好大一笔。”朱同激动的说道。
刚刚开玩笑的那个警察瞬间没了兴趣，恹恹的道：“菱瑶是著名的交际花，喜欢她的男人多得是，保不齐是哪个为了讨好她罢了。”
朱同却连连摇头：“不，我查过了，所有的账款都有来处，偏偏这个查不到，而且时间就在前日下午，相当吻合。”
方程刚刚还在苦思不得其解，现在一听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查，继续查，里面一定有蹊跷！”方程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件事是巧合，两件是巧合，可这多了就必定有蹊跷了。”朱同很是赞同的说道。
方程没有将这些信息告诉苏横波，他是很想说的，但现在苏横波的身份很尴尬，她不是受害人家属，而是嫌疑犯。所以有很多线索，按照规定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但是方程告诉她有了新线索，要她安心。只是苏横波听了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整日的垂着头，也不说话。
“吃点东西吧，不能只靠营养液啊！”方程苦口婆心的劝着。
苏横波依旧摇头，心都死了，还用吃什么东西吗？
方程既担心又心疼，实在找不到劝的了，只能对她说：“你若一心想死我不拦着，但你就不想看到真凶伏法吗？”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给了苏横波继续活着的勇气。虽然她依旧失眠睡不好，依旧胃口差吃不多，但好歹有了求生的意识，方程这才终于放下点心。
通过方程他们的不断努力和层层关系，终于查到那笔款项的出处，没想到，竟然是顾言莫！
孙青庭在听说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可是案件关系重大，也就只能抹下面子请顾言莫来一趟了。
刚好，顾言莫来了警局，要求见苏横波。方程没有让他见，而是直接将人带去了审讯室。
顾言莫看到方程本就一肚子醋倒不出来，见不到苏横波就算了，竟然还胆大包天的将他带到了审讯室。
“坐下！”方程呵斥道。
“你胆子可够大的，凭什么抓我！”顾言莫怒火中烧，无视对准他的两柄枪口，就要往外走。
“啪！”
“你看看这个！”方程将一张纸狠狠的啪在桌子上，赫然就是刚刚才批复下来的对顾言莫的逮捕令。
顾言莫看到逮捕令，有一瞬间的惊愣，然后便是怒火滔天：“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今天不说清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生气没用！”方程学着苏横波的冷淡口气，继续问道：“说说吧，菱瑶小姐账户里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
“钱！什么钱！胡说八道什么呢！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将军！你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顾言莫推开按住他肩膀的两个人，大吵大闹。
“啪！”
方程又是一张照片拍在顾言莫的面前：“还不说吗？！众所周知，季子墨与你大哥关系向来不和，是不是你用钱买通菱瑶小姐送来这样的照片诬陷季子墨？！”
“哈？哈哈！方程，你这么能编还做什么警察啊，说书去吧你！”顾言莫一把将照片挥到地上，推开又要上来按他的警察：“滚开，你凭什么拦我！我的上司可是将军，你们有什么资格关押我！”
“将军？你别拿将军来耀武扬威，将军仁德护国，若是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怕是也不会保你吧！”方程毫不畏惧。
“把他关起来！”方程懒得再看他疯狂的样子，直接命令道。
顾言莫被抵着枪架走，依旧愤懑不已的大喊威胁：“方程！你给我等着！等将军来，有你好看的！”
下午顾言莫还在牢房里大吵大闹，方程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横波。可是苏横波依旧神情淡淡，毫无反应。
“苏小姐，您恐怕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事情不单单是银号一笔款项的问题，我是说，很有可能牵涉到顾言祁先生的案子。如果他一直这样抗拒不肯实说，恐怕问题就严重了！”方程见苏横波冷淡的神情，不得不将问题的严重性告诉她。
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苏横波还是没有反应，方程焦急又无奈。其实她私心里是不想苏横波和顾言莫见面的，但案子太大，又牵涉到她的安全，才不得不做此考虑。
苏横波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其实心中已经在开始泛滥了。她知道杀害顾言祁的人绝对不会是顾言莫，可证据指证到他，而他又不肯配合，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她思索了许久，终于对狱警说：“请你告诉方程，我要求见顾言莫。”
顾言莫一直都在骂人，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但在看到苏横波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苏儿，你，你还好吗？”顾言莫一把抓住苏横波就开始上下打量。
“我还好。”苏横波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冷清清的回道。
“苏儿，你怎么瘦了，是他们对你不好吗？你过来我看看。”顾言莫看着苏横波苍白无血色的脸，心疼不已。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是好好配合，早点解释清楚早点出去吧。”苏横波看见他又要过来，往后退了几步，刚好退到了方程的旁边。
顾言莫的眼又红了，就在方程以为他又要发疯失控时，他却嘲讽一笑，颓然的坐到凳子上。
苏横波看到他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当年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美好。即便是走到了如今的陌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配合调查，有自己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