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猜猜看，您的朋友？”
“废话。”
沈子昤点头，也是，两人拿熟络的样子，应该是认识的，但是看沈云鸣的态度，“前女友？”
“你可以滚了。”沈云鸣脸色一冷，下了逐客令。
“该不会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老师，您可要小心了，都说前度见面，分外眼红。”说完便溜了。
当天下午，林依澄就堂而皇之地登门，气势如虹，好像是来算账的。在门口，被前台拦了下来，“你好，我约了你们沈云鸣，沈总。”
“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林依澄摇头，“我有事找他，麻烦你帮我联系下。”昨晚喝多了，从她亲了沈云鸣之后的事，她就记不清了。早上醒来，穿着衣服躺在酒店房间里，暗恨沈云鸣是个榆木疙瘩。都给他机会了，却不主动一次。
因为没有联系电话，只能亲自到公司来。可来了，又能做什么？再被拒绝一次吗？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沈子昤准备出去，朝这边扫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美艳动人的林依澄？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沈子昤稍稍靠近，起了玩心，拍了一下左肩，跳到右边，拍了下右肩，跳到她跟前，“林总监，你好啊。”
林依澄吓了一跳，看清是沈子昤，才松口气，“是你啊，他，你师父在吗？”
“在啊，你找他？我带你去。”沈子昤在前面领路，好奇地问：“你和老师是朋友？”
“算是吧，我是他学妹，以前合作过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沈子昤把人带沈云鸣的办公室，就走了，她要去找沈钥柔谈些事情。
林依澄在门口犹豫片刻，敲了敲门。
“请进。”沈云鸣抬头，见到林依澄，很是诧异，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某人惹了债，转身就跑。”林依澄站在沈云鸣面前，直直地盯着他。
沈云鸣突然觉得沈子昤的那句话说对了，前度见面，分外眼红。可两人算不上前度。
林依澄咬着舌尖，虽然没了昨晚喝酒壮胆的胆大，也仗着酒还没醒，索性豁出去，“沈云鸣，我今天只问你一句，你心里还有你的舒音师姐吗，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成老女人了，不想再等了。”
沈云鸣被这话问住了，心想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好。他的迟疑，成了默认。林依澄失望地转身就走。
沈云鸣立刻拉住她，“林依澄，你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走。是不是还要我等个二十年？”
这回轮到林依澄困惑，望着沈云鸣，他喟叹，“舒音虽然走了，但她依旧是我师姐，我答应过她，帮她守住盛世珠宝，看护钥柔，照顾老师、师母。”
林依澄木然地点头，逝者已逝，替她照顾亲人，这是应该的。
“我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昨天之前，我无所谓那个人是谁，也没有这个想法，我大哥也不会逼迫我。”
“那昨天之后呢？”林依澄愣愣地问，一双眼睛似乎盯着猎物一样，目不转睛。
沈云鸣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不如驾轻就熟。”
一时间，林依澄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沈云鸣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说，我们两个试试。”
林依澄突然甩开沈云鸣的手，走到门口，觉得这样不对，又回来，亲了沈云鸣一下，“我，我回去换衣服，再来等你下班。”说完就快步离开，门口还和凌岳撞了一下，撞散了一手的文件，道歉后，脚步凌乱的走了。
凌岳瞧着她的背影，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又看看正一脸温和笑容的沈云鸣，更是云里来雾里去。
沈云鸣对上凌岳的探究的目光，立刻收起笑容，变得一本正经。
沈子昤应约到沈钥柔约见的地方，是一家轻食馆，她走进包厢，沈钥柔已经等她。
“快坐，我点了几个小菜，你再点点。”沈钥柔递给她菜单，沈子昤摇头，只要了一碗热粥。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叫我过来。”
“你看这个策划怎么样？”
沈子昤瞧了沈钥柔一眼，“沈姐姐，你把商业机密告诉我，好像不太好吧，我又在沈氏上班。”两家又有过节。
“你先看，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思，不算商业机密。”
“不怕我告诉沈氏？”沈子昤问说。
沈钥柔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蔬菜沙拉，“你呢，只管看。我相信你不会的，小叔眼毒，看人最注重品性。”
哪怕家世好，人品不好，他绝不会收做徒弟。
沈子昤苦笑，又对沈钥柔的信任很是动容。为了对得起信任，她收起浮躁的心，认真看这份策划书。
这是一份针对盛世珠宝改革的策划书，条条框框，很详细。
沈钥柔没打搅沈子昤看策划书，眼睛朝旁边的隔板瞟了一眼，微微摇头。
沈子昤看书很快，也很仔细，看完后喝了一口热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舒老的意思？”
“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是你的，你刚接手公司，要这样大刀阔斧，有利也有弊。利吗，公司改革，注入新力量，新活力，是有利的，同样也是弊，人太新，什么都不动，老师傅不可能一个个教。单靠培训是不够的。别说别人，就说你当初认识这些珠宝，用了多长时间。”
沈钥柔想了想，她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正真学辨识珠宝的时间并不长。
沈子昤也不用她回答，她自己也知道，当年她学了整整一年半，后来通过考核，老师才开始教他们。
“那如果是外公的意思呢？”
“那就简单了，两不耽误，设计的依旧设计，销售的依旧销售，侧重点在门店上，破除盛世珠宝陈旧的销售理念，接受新人。再顺应潮流，设相应的珠宝饰品……”
“你说盛世珠宝的管理理念太旧？”包厢之间的隔门突然被打开，把沈子昤吓了一跳，木楞地望着来人。
那人看着已经有七八十，头发斑白，脸上印着老人斑，被人沈钥柔搀扶着走进包厢，坐在她的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