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昤急忙拉住卫珩，“你还是让人去买吧。”
卫珩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去找江秋萍，好在时间不算早，给江秋萍打个电话，又问了沈子昤平时常用的牌子。
回头见沈子昤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转身出了房间，给李博文打电话，把李博文吓了一跳，“你再说一遍？”
“李博文！”卫珩冷呵一声，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卫珩的耳朵发红。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卫珩沉声说：“你不说，我就挂了。”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李博文收住笑声，说了平时该注意的事项，“如果疼的厉害，就喂两粒止疼药，不过这东西少吃，有副作用。我说你……”
李博文还没说完，卫珩已经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不再和他废话。
恰好这时候，江秋萍提了一袋东西来碧水星阁，“先生，你要的东西，我买来了。”江秋萍低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江秋萍本来是要来碧水星阁打扫的，突然接到卫珩电话，要她买东西。别提她刚接到电话时候有多惊悚，要不是在电话里听到女人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给我吧，你把床单换下。”卫珩进房间，把疼地直冒汗的沈子昤抱去卫生间，不一会，里头就传来水声。
江秋萍也不敢耽搁，迅速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单。卫珩抱着收拾妥当的沈子昤出来，半靠在床边，见到陌生人，打起精神问：“这就是姜辉提起过的秋姨？”
“嗯，你好点了吗？”卫珩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慌乱也只有一瞬间的事。“要不要我给你倒杯开水？”
沈子昤摇头，“没事，不动就行，秋姨带了暖宝宝贴，睡一觉就好。”
“真没事？”卫珩握着她的手，手心冰凉，有些担心。
江秋萍稍稍打量着沈子昤，五官端正清秀，含情脉脉的琉璃目，脸色有些发白，却也是个耐看的人。
“要不我去给小姐熬点姜汤，驱寒，喝了也好睡一觉。”
“好，谢谢你了，秋姨。”
江秋萍退出去，关上门前，见卫珩沉冷着脸，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手却紧紧握着沈子昤的手。
“阿珩？”
卫珩抬眼凝视着她，等着她下文，沈子昤哑然，迟疑地问：“那个，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卫珩沉默了一会，轻叹，“不去了。一直这样疼？”
被卫珩问起，沈子昤只能努力地去回忆，月事痛是常事，但是钻心地痛，还是第一次。会不会是因为她重生了的缘故？
“没有，你放心，一会我喝碗姜汤，再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要相信女人是个神奇的动物。”
沈子昤再三催促他去工作，卫珩拗不过，只能叮嘱江秋萍，进书房开视频会议。
卫珩一走，沈子昤也不再强撑着，喝了热汤，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和江秋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卫珩坐在书房里，有些心不在焉，但工作却不能耽搁。如坐针毡一样，熬过视频会议。
正打算去看看沈子昤，卫景言突然给卫珩打来电话，“小叔。”
“说吧，什么事？”卫珩感到有些疲惫，大概心里一直担心着沈子昤的状况，神经一直紧绷着。
“是关于爷爷的事，还记得上次爷爷晕倒的事吗，回来后，私底下我查了一段时间。事情有点严重。”
卫景言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才说：“爷爷的饮食一直都是专人照顾，又没有和我们一起，所以饮食里动手脚，最不容易被发现。从宣城回来后，我留了个心眼，把爷爷每天吃的东西留了个样本。昨天，我刚拿到这个报告。”
听他语重心长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报告结果。”
“饭菜里混有衰弱神经，诱发病变的药物，虽然剂量很小，但是日积月累下来，一旦发病，症状就像中风、心梗一样。”
卫珩手中的笔，瞬间被折断，“现在，他的身体？”
“我找了我们自己的医生，给爷爷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好在爷爷被下药的时间不长，又是小剂量，吃点排毒解毒的药，静养几个月，就能把毒性排出。”
卫珩的眼里淬了冰，一层冰过一层，卫景言虚叹一声，“小叔，你看这事……”
“查，给我查清楚了。这件事你要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也就不用再接手道上的事。”
“小叔！”卫景言惊呼。
“你爸是军人，你哥随了他，半条命给出去，大房只剩下你一个。我可以护你一辈子，反正卫家也不缺无所事事的人。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认真做。要没这个本事，趁早滚吧。”
“小叔。”卫景言咬牙，郑重地说：“小叔，我不会放弃。”
“那些人，该换就换了吧，老爷子身边安排几个人。”
“是。”卫景言应下，挂了电话后，站在窗口，眼中带着痛色。
卫家经历几代人的沉淀，可不仅仅如外人看的那么简单。
卫珩将黑白两道的事全权交给卫景言，就是对他信任，他怎么也不能辜负卫珩对自己的信任。
卫景言叫来姜耀，他是姜辉的哥哥，一直替卫珩管着两道的事，现在在卫景言旁边帮衬着。
姜季是卫老爷子在战场上救下的孤儿，还让他读书学本事，娶妻生子。姜季为了报恩，一直陪在老爷子身边，两个儿子也就跟在卫珩身边。
“爷爷身边的人，查清底细后，再把人都辞了。顺着他们，把这件事查清楚。”
姜耀犹豫了一下，“查清他们，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们这些人，来了卫家有几年了，上上下下都有接触，被谁收买了，很难说。”
“那也要查，这个家乌烟瘴气，也难怪小叔不回来。”
“五爷他有心整顿，却不好动手。特别是大夫人。”
卫景言当然知道自己母亲因为什么，当年卫璜病重，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每天用药吊着命，卫珩不忍心，最终答应卫璜停了药。为此，她心里一直怨恨卫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