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屋中的呐喊》是作者李欧梵写的一本出版--出版类小说,人物真实生动,情节描写细腻,快来阅读吧。《铁屋中的呐喊》精彩章节节选:个交织着的层次:召唤的,意象的,隐喻的。鲁迅像中国古代诗人一样,很能在咏物中作召唤性的、即引起联想的描写。但他的语言却很少是直接的,词语往往是由奇异的形象组成,整篇的语境有时也可从超现实的隐喻的层次会...
精彩章节试读:
)》有着同样的宗教激情,鲁迅直接表现了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的最后瞬间。诗篇是完全忠实地按照《新约全书》来写的。描写了作为孤独者的神之子悬在虚空中,俯视下面那些聚拢来围观钉杀他的奇观的路人庸众的情况:
他在手足的痛楚中,玩味着可悯的人们的钉杀神之子的悲哀和可咒诅的人们要钉杀神之子,而神之子就要被钉杀了的欢喜。突然间,碎骨的大痛楚透到心髓了,他却沉酣于大欢喜和大悲悯中。
遍地都黑暗了。
“以罗伊,以罗伊,拉马撒巴各大尼?!”(翻出来,就是:我的上帝,你为甚么离弃我?!)
上帝离弃了他,他终于还是一个“人之子”;然而以色列人连“人之子”都钉杀了。(卷2,第175页)
对比这两篇诗的调子和情绪是给人以启示的。在第一篇里,那孤独的一对和庸众的对立,比较地说,是“个人主义”的;第二篇的结尾却比较“人道主义”。耶稣最后对上帝失望了,但这并未导致害怕和颤抖,而是反讽地肯定了他的“人”的地位。尽管鲁迅的大胆的洞见使他接近西方存在主义神学的境界,他毕竟还是中国人道主义传统之子,这传统是把天上和地下的力量看作一个相互作用的整体的。
如两篇《复仇》中所表现的,鲁迅的人道主义仍是悲剧性的。地上的生活远非玫瑰色,它比地狱还要坏。人生既有如此的问题和反讽,造物者也必是一个“怯弱者”,所以鲁迅以对独异个人的肯定来代替这位至高无上者。在《野草》的最后两篇诗《淡淡的血痕中》和《一觉》中,他唤起了一个“叛逆的猛士”的壮美形象。这个猛士“出于人间”,“记得一切深广和久远的痛苦”,又“看透了造化的把戏”,“他将要起来使人类苏生,或者使人类灭尽”。这正是经过了一种特殊的人道主义扭曲的尼采“超人”,因为,正如另一篇《这样的战士》中所指出的那样,鲁迅的“叛逆的战士”始终是一个孤独者,注定要在“无物之阵”的庸众中无休止地战斗。鲁迅歌颂的并非这猛士的胜利,而是他那种固执的、西西弗斯似的精神(Sisiphean spir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