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杞桑,启明的小说叫《姒女乱》,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晨晓晨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直得委屈你啦。她心里默念告罪,下手却不含糊。噗嗤——她伸手一抓,掐住了鱼尾,可鱼儿扁圆的蹼趾一蹬,哧溜一下就滑出了掌心。调皮!几个来回下来,她终于抓住鱼儿飞速地锁进事先备好的布袋子里。打道回府,她...
精彩章节试读:
“红与黑”到手,下味药走起。
马车轱辘辘,颜子峰赶车,那对死对头在车厢里大眼瞪大眼。此行是去龙侯山,巫女姥姥故弄玄虚,不肯说接下来的这味药究竟是何物。
杞桑捣鼓着满满一包袱的“红与黑”。忽的,眼睛一亮,她掏出个果子,随手在袖口擦了擦,嗖地递了出去。她谄媚地眨巴着大眼睛:“日头烈,渴不渴?吃个吧。”
苻坚睨一眼青黑色的果子,又睨一眼小丫头,撩起车帘子就看向窗外:“你多吃点,这样好生养,才容易找婆家。”
原本狡黠得意的小脸蛋唰地绿了。“说什么呢!姥姥我徒子徒孙都满天下啦!”她吹牛的口吻颇浮夸。
苻坚勾唇,瞥一眼她,嘴角的弧线愈发深了。可转瞬,那笑有些褪去,他说:“曼青求你的事,作罢吧。”
杞桑有些怔住。
苻坚愈发正色:“我此行不是寻什么宝剑。”
不是寻剑,那是为何?为了那笔五年阳寿的买卖?可血盟都歃了,还想反悔?杞桑不服气地嘟囔:“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买卖,干你何事?还轮不到你叽歪。”
苻坚正色,眉目间凝聚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关切之色:“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可以试试轮不轮得到我过问。”
敢情真是来踢场的?杞桑哼道:“买卖买卖,你情我愿,你们的王上找我办事都得明码实价。”她掏出龙胆石晃了晃:“瞧见了吗?你们王的龙血还在上头呢!更何况一个苟曼青。”
“那如果我一定要搅黄这笔买卖呢?”苻坚语气温和,眸光却是晶亮,“王上是王上,我是我,王上应允的事,我苻坚不一定应允。”
好大的口气!小丫头心虚却嘴硬:“歃血为盟,天地可证,岂有反悔之理!”她抱着包袱的手已经绷紧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阳寿?天下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却更没有取人阳寿的天理!”苻坚义正言辞。
小丫头嗖地小脸儿泛白。丹姑姑也说,这样的买卖损阴德,自己又何尝不晓得。可,生而心漏,为了活,我有何法子?况且,为了买卖,我何尝不是风里来雨里去?我有付出的,这是我挣的!小丫头虽然心里翻涌着无数“理直气壮”的道理,却真真是头一回说不出半个字。她憋得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停车!”
她一挑车帘,探出头,揪住颜子峰的胳膊:“停车!”还不等车轮子停稳,她噗通就跳了下车,气鼓鼓地抱着包袱,朝着远方天际隐隐可见的辽阔水域走去。
颜子峰回头瞪一眼苻坚,跳下车,跟了上前。
决决之水,从寸草不生的龙侯山一路向东蜿蜒,直奔向黄河。夕阳渐落,天地笼罩在空濛水雾中,不时隐约传来诡异的婴儿啼哭声。
流水潺潺,水天一线,波涛无精打采地拍打着河畔的沼泥。
“这世上,富贵挣得,权位挣得,女子挣得,夫君挣得,为何独独阳寿挣不得?”杞桑盯着水波,忿然中颇有几分沮丧,甚至是绝望。
颜子峰不语。
杞桑扭头,包袱搂在身前早揪得皱巴巴了。她语气愈发决然:“我凭真本事挣性命,有何挣不得?”
颜子峰总算看她了:“无谓的人,理他作甚?”
“可是,”杞桑的眼圈居然有些泛了红。她扭头,又看向水面,愈发紧搂住了包袱。
“觉得挣不得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旁人。”
杞桑咬了唇。她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是啊,她何尝不心虚啊?哪怕取的是暴君的阳寿,她都愧疚得近乎直不起腰杆。这世上,唯独远逝的娘亲是心甘情愿地为自己豁出阳寿。
可是,可是,倘若我在襁褓里是谙世事的,我不会允许娘亲牺牲自己,我不会允许,我情愿自己死!可娘亲已经不在了,娘亲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能活,她希望我长命百岁,看尽她没看尽的人世繁华,过她没过过的逍遥人生,我如何能放弃?哪怕只是为了娘亲,我都要活,要活得好好的!
杞桑扔下包袱,蹭下布鞋就蹚进了水里。
“你干嘛!”颜子峰一把拉住她,那张常年不化的冰块脸似乎都咔嚓裂融了开。
杞桑甩手,竟恢复了嬉皮笑脸模样:“转过去!姥姥我要洗澡!”
“洗澡?”颜子峰惊诧,不小心瞥见小丫头没在河水中的赤足,脸颊竟是一红,雷击般缩了手,更一阵风似得逃开了。
“哈哈哈!”杞桑开怀大笑,“你竟然会脸红?哈哈哈!”
颜子峰闻声走得越发急了,一个跃身,啪嗒一记扬鞭,落荒而逃。
“骗你的!我是想抓娃娃鱼!你听见了吗?它们在叫呢!”
颜子峰早跑得不见踪迹,哪里还听得见。
杞桑蹚着河水走开几步,一个蚱蜢扎进了水里。她潜在水中,如一条欢悦的锦鲤,左顾右盼。良久,她才冒出水面,换口气,再一头扎进去。
“笨笨,你在这儿啊?快过来,快过来。”她眼尖地瞄见一尾小娃娃鱼,跟着追了上去。莫怪我欺负幼崽,实在是你爹你妈都是大家伙,三尺有长,我这小身子骨如何能敌?直得委屈你啦。
她心里默念告罪,下手却不含糊。噗嗤——她伸手一抓,掐住了鱼尾,可鱼儿扁圆的蹼趾一蹬,哧溜一下就滑出了掌心。调皮!几个来回下来,她终于抓住鱼儿飞速地锁进事先备好的布袋子里。打道回府,她一路往岸边游,可忽然,只觉得脚心被捅得整个人都禁不住往前冲了一把。她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竟是两条庞然大物涌了过来。
娃娃鱼还真是灵性!以前,在英水,和这些娃娃们不过是打打闹闹,却不晓得真到生死攸关之时,他们用的可是群殴。
杞桑被黑压压的大家伙包围,不免有些心慌。它们可不是吃素的,满口的牙又尖又密,虽不能咀嚼,可那庞然大嘴张开,也能把自己囫囵吞下!她噗嗤噗嗤加速打水,可忽的,腿一阵抽筋,整个人都直往水里坠。
咕噜噜——咕噜噜——一连被灌了好多口水,眉眼耳鼻皆是嗡嗡作响,连意识都些许浑噩了,可她死活捂紧腰间的布袋不松手,那对娃娃乌泱泱地围住她,逼得她愈发挣不上水面。她只觉得眼皮打架,憋得透不过半点气。
死了,难道真是报应?两年阳寿的买卖竟叫自己连中秋都活不到了?灌灌呢?启明呢?
噗——鼻子一松,水更是翻天倒海地灌进口鼻,杞桑被灌得不住挣扎。正此时,一轮臂弯围了过来,托着她的腰一路向上。她挣扎着睁眼,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就此时,唇上忽然帖上一抹温意,她睁大了眼,只见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熠熠泛着光彩,像一对夜明珠霎时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乌泱泱的娃娃鱼不见了,甚至包裹周身的水流都似不见了,她的世界只剩这对夜明珠,乌亮乌亮。英水里,她曾用芦苇管扎猛子,也曾用鱼嘴度气,可哪回都同这回不同。
这种感觉,那般陌生又那般熟悉,同样的水,同样的眸子,甚至是同样的唇,仿似曾凝在自己的骨血里。古怪至极。
她整个人都懵懵的,甚至忘了打水,只任凭着那轮臂弯托着自己一路向上。
噗——脑袋露出水面,她只觉唇上的那轮温水薄荷移了开,噗——脑袋搭在宽广的肩上,噗——噗——背上一波连环掌,她吐出腹中积水,整个人像一片浮萍轻飘飘耷拉在那人肩头,被拉扯着一路往岸边飘去。
“你不会如此不经事吧?我不过随口教训两句,你竟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