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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自已: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爽快过活,毕竟世间大多苦恼之事,追根究底,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未曾想自家姑娘闹这一遭,倒比从前通透,绿枝、绿桑喜极而笑,绿枝道:姑娘现下这样多好!
绿桑稳重,记挂着乔老爷还要问话,顾不得多言,催促绿枝给姑娘静面,妆发,自已则忙着替其挑了一身颜色清雅的半旧襦裙。
收拾利索,云熙瞧着铜镜里那张分明不是自已,又的的确确是自已的嫩脸恍惚的发了一会子呆,肤质细腻莹白,发如流瀑墨云,梨涡含嗔,眼角带俏,所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大抵如此。
绿桑看了又看,确是妥帖了,张罗着急急出了门。一出院门,云熙就借口风大,躲在绿桑身后,一路跟随她到了前院,院门是规正的花岗岩彻成,于高处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安桂园。
二人入了院门等通报,绿桑替她顺了顺襦裙的折边,声音极低的嘱咐:别害怕,到底是亲亲的姑娘,一会给老爷好好认个错,没事的。
虎毒不食子在哪里都经用的吧?!
云熙轻轻点了下头,紧了紧手里的绢帕。
唤作如意的丫头笑意吟吟的在前头引路,云熙主仆二人跟在她身后,回廊设计得大气庄重,气势逼人,做工是云熙有限的二十八年生涯里未曾有机会见识过的考究。
待她回得神来,那厢如意已经打起头上的隔帘,里间有中年男人的话声传出:明诚现在这个样子,燕菲嫡女的身份嫁过去,确实可惜了。小辈之中,前途可期的青年才俊不少,多的是选择。五丫头为庶现下倒是合适得很,平时看她一声不吭,这事上倒长了两根反骨,昨日闹这一出,如果传出去,我乔府的颜面何存,李郡王又会作何感想!
有妇人应道:是妾身教导有失,她年纪小,听旁的人多说了几嘴,心思乱了,才有昨日的出格,老爷与她讲两句道理也好,但万不要过于严厉,再有三日就要上花轿,这个关头,断不可再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话至此处,云熙已经行入,抬眼所见,两个贵气的中年男女端坐在圆木餐桌的两侧,由个丫头服侍着正用餐点,双眸一转,那男人正接过一碗汤,拿着调羹搅了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