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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戴着一顶骑师帽,穿着红条纹游泳裤;再往前看去,又看见了刚才坐在浮排上的那个女人,这会儿正回头看她,显然是看见了她;接下来是个长脸男人,一头雄师般的金发,穿蓝色泳裤,没戴帽子,正和一个穿黑泳裤的小伙子非常认真地谈话,小伙子绝对是个拉丁人,两人都在拨弄沙子里的海草碎叶。罗斯玛丽觉得他们很可能是美国人,可又觉得不像她新近认识的那些美国人。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那个戴骑师帽的男人正在悄悄为在场的人表演一个小把戏。他拿着一个耙子,像煞有介事地耙着碎石子,脸上神情严峻,却能看出几分诙谐。这小把戏似乎挺逗人,不知他说了句什么,逗得大家大笑。就连和她一样因离得远而听不清那人说什么的人,也都在侧耳倾听,整片沙滩上只有那个戴珍珠项链的年轻女人对此无动于衷。她仍在低头看书,也许是因为精神专注,每次人们一笑,她的头就更低一些。
那个戴单片眼镜、手里拿瓶子的男人突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罗斯玛丽身边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游得真好。”
她一时不知所措。
“好极了。我叫坎皮恩。这儿有位女士说上星期在苏莲托见过你,知道你是谁,很想见见你。”
罗斯玛丽掩饰住心中的不快,朝那边望了一眼,看见那些皮肤没晒黑的人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就不大情愿地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位是艾布拉姆斯太太,这位是麦基斯科太太,这位是麦基斯科先生,这位是邓弗利先生——”
“我们知道你是谁,”那个穿晚礼服的女人说,“你是罗斯玛丽·霍伊特,我在苏莲托就认出了你,还问过旅馆招待,我们都觉得你了不起,都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回美国去再拍一部精彩电影。”
大家虚张声势地聚在她身边。认出她的那女人并不是个犹太人,虽然名字挺像。她是那种上了年纪却依旧爱社交的人,行为与年龄对不上号,混迹于下一代人之中。
“我们想告诉你不要头一天就晒得太多,免得晒坏皮肤,”她兴致勃勃地接着说,“因为你的皮肤可不一般,不过这地方过于讲究礼节,不知道你对这一套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