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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独自走街串巷,看老爷子缝布鞋纳鞋底,看姑娘们将纺车踩得飞快,看作坊里的师傅作木雕,路过酒窖,就进去讨一碗刚酿制的米酒喝。
人在旅途,此地就是故乡。
乌镇的店面很早就打烊,不过夜里八九点,已经人声散去,唯有几盏路灯照亮迷途人归家的方向。
我飞舞着裙摆,旋转向前。这千年古镇,如那杯醇香的米酒,愈夜愈迷人。
次日醒来,已是阳光灿烂。我收拾好行李下楼,阿良已在窗边坐定,手边摆着一杯温热的奶茶,阳光为之投下剪影。
安静的画面总是尤其动人,像这样默然安详,就算瞬间苍老也了无遗憾吧。
吃过简餐,我们离开了尚未苏醒的乌镇,前往相隔不远的另一座古镇——西塘。
这座坐落在水域之间的古镇,在唐朝开元年间就已形成大量村庄,到明清时期,已经成为繁华的商业集镇。你看那弄堂的名称,灯烛街,油车弄,柴炭弄……个个向过客昭示着此地旧时的辉煌。
据说,西塘的东北边有个三千余亩的大湖泊,在北宋年间,一户姓唐的人家迁到此地居住,他们见这湖泊秀美绝伦,翠鸟低飞,红菱疯长,又正巧处于祥符年间,他们便以“祥符”来命名这个湖泊。
这户人家有兄弟两人,分家之后,哥哥住在湖泊东边,人称东唐,弟弟住在湖泊西边,人称西唐。多年之后,哥哥发展不利,逐渐衰败。弟弟的后代则非常兴旺,就像开枝的大树一般,越长越多。当地的人们便将西唐的唐字加上一个提土旁,由此得名“西塘”。
西塘有着吴侬软语般的小家碧玉味儿,如一位美丽清秀的江南女子,在烟雨微微的季节,踏着青石板款款而行。
我尤其喜爱这漫天纷纷似雾似雨的清晨,只觉她包罗万象,美在内秀。轻柔婉约,细细碎碎诉说世情之外,却又存于世间。
她不像别的古镇,为保持清高而远离尘嚣,强调着她们特立独行的姿势。西塘在触手可及的城镇之郊,默默观望着寻常百姓家的各种故事。
听完我的形容,阿良鼓掌赞扬,他说,诗人之所以成为诗人,都在一瞬之间。而我此刻说的话,就是呈堂证控。
鳞次栉比的明清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