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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下,每一次的扑通声,都让她心里的不堪如同潮水一般,又上涨了一层。
陆锦行身子微微向后,姿态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钟妩有些慨叹的笑:“原来钟小姐的坦诚,也是要分场合的。”
钟妩面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她不知该怎样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更不知该如何应付他。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该是一个能用“应付”这种字眼来对待的人。
如果不是妈妈的老朋友一力推荐,她无论学历、能力抑或是性格,都是连个面试的资格都捞不到的。可是这份工作一旦拿到,每月的薪酬,将是她从前的四倍。
骄傲,自尊,颜面。这些词本就高高在上,不沾染丝毫的烟火气,每一个都份量极重,可偏偏又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需要钱,已经需要到……除了不能舍弃的,其他一切皆可舍弃的地步。
钟妩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口气。
“去那些地方面试当然不可能承认,毕竟……就算雕塑方面我完全没有天分,可也还是得在这一行混下去的——因为我这人其实很没用,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钟妩的笑意微苦,陆锦行恍若未闻。
她就算再没有天分,雕塑这一行的收入也比普通工作高一些,她不会舍本逐末。
“对不起,”钟妩有些自嘲的笑容,最终消失在唇角僵硬的弧度里,“实在太贪图这份工作优厚的报酬,所以嘴脸难看了一些。”
原本微闭的双眸慢慢睁开,陆锦行看向钟妩。
他面色苍白,眸光淡然,精致的像幅画。
钟妩抿了抿唇,再次道歉:“对不起陆先生,耽误了您的时间。”
“每个人耍小聪明的时候,嘴脸都很难看,你只是没有例外而已。”
陆锦行在钟妩起身的时候,慢慢说道:“不过,身处困境时为五斗米折腰,也不算什么丢人。”
钟妩面上那份硬撑出来的冷硬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可唇瓣却有一丝几不可见的轻颤。
走出那栋小楼的时候,钟妩身上起的那层薄汗被迎面而来的微风一扫,明明是春日的天气,竟让她感到几分刺骨的凉意。
她朝大门处走去,先前来时匆匆,此刻才有时间细细扫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偌大庄园。
陆家的老宅地处余城北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