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昀的声音不算大，不过是微微提了一点，却足够在场的人听到。
段夏听到他这话，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我欠你什么了？”
他刚才那声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顾若昀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抬腿走到了段夏跟前：“你让我爱上了你。”
段夏怔了一下，清吧里面的光线不是很亮，顾若昀的双眸里面沉黑一片。
她抬头看进去，里面和往常无异，唯一不同的是，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到那瞳孔里面映着的自己。
这话从顾若昀的嘴里面说出来，段夏难得有些惊讶。
认识顾若昀这么多年了，段夏就没见他对谁说过好话的。
啧，他居然说他爱上她了。
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
可惜了，她不觉得。
“与我何干？”
段夏挑了一下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若昀薄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虽然是活过的那三十年里面也没有一帆风顺，却也从未遭遇过这么大的挫折。
其实他早就想告白了，从被沈羡之那张狗嘴说中了之后他就在想着告白的事情。
花送了人也约了，虽然都不太成功，但是段夏那么聪明，她早就该猜到他喜欢她了。
然而他还是没有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一直拖拖拉拉到今天，话终于说出口了，得到的答案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段夏收了视线：“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所以那三年里面你不欠我。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所以，顾若昀，你也该尝尝一厢情愿的滋味了。”
她说着，轻笑出声，抬手微微拨了一下肩上的长发，将大衣穿上，然后一步步地离开。
喜欢她吗？
不好意思了，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段夏没想到，原来报应真的会来的，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啧，有点小爽呢。
顾若昀站在那儿，看着段夏的背影一点点地走远，又想起两个人刚结婚的那一天，她画着浓重的新娘妆仰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跟他说：“顾若昀，接下来的人生就多多指教了。”。
然而她才指教了他三年，她就不愿意再教了。
他觉得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视线里面的人最终消失在转角，有人上前搭讪：“喝酒吗，帅哥？”
顾若昀看了女人一眼，浓妆厚抹，暗色的灯光下一张就像是抹了一层面粉一样，段夏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哪里来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