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杰布倒在血泊中，背上被插了一刀，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汩汩涌出，宇文楠用手试了试桑杰布的鼻息，气若游丝，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桑杰布！桑杰布！”宇文楠将桑杰布抱在怀中，轻声呼唤着。
“大……大……人……”桑杰布微微睁开双眼，艰难地开合着惨白的嘴唇，似乎是有话要说，宇文楠知道这是他临死时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么？”宇文楠紧握桑杰布的左手说道。
桑杰布微微点点头，用右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宇文楠会意，伸手从桑杰布胸口内侧摸出一个被鲜血染污的麂皮荷包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宇文楠将荷包小心地放进袍袖内收好，又问桑杰布：“还有么？”
桑杰布突然瞪大双眼，在灯烛的光照下，眼中似乎饱含无限遗恨，他用尽全身气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仁……钦……冬……波……”
这是一句吐蕃语，说完，桑杰布眼中的光芒骤然消失，断气了。
同是吐蕃人的酒肆老板将灯烛放在桑杰布的头部，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密教真言，在为他的这位同胞超度。
“仁钦冬波……”宇文楠努力按照桑杰布的发音念叨着他最后的这句吐蕃话，但毕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老板也是吐蕃人，于是宇文楠问老板：“店家，他说的这句‘仁钦冬波’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板的汉话说得不太流利，夹杂着很多吐蕃语，连比带划了一阵，宇文楠还是如坠云里雾中，不得要领。老板急了，一把拉住宇文楠来到酒肆内，指着柜台上首的一个小神龛示意宇文楠。宇文楠看时，小神龛内供奉着一尊四臂佛像，吐蕃乃是雪域佛国，吐蕃人几乎都信奉从北天竺传入的密教，这个宇文楠是知道的，可还是没有明白老板的意思，只得作罢。
亥时末刻，宇文楠回到刺史府中，来升眼尖，看到宇文楠的袍服上有一大片血迹，吓得一声惊叫：“老爷！你怎么了！”宇文楠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不要大惊小怪，又吩咐把潘云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