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温昼安全离开后，姜九笙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片眩晕，甚至连赵君尧黑沉到滴水的面容中，恍若瞧见了一丝丝的悲痛。
悲痛？怎么可能！
姜九笙讽刺了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后脑海彻底归于一片虚无……
再次醒来时，姜九笙已身处她最熟悉无比的床榻之上。
她刚睁开眼，就听到香冬含泪啜泣的声音：“娘娘，您终于醒了！”
姜九笙看着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安抚她，只是沉默着。
“娘娘，奴婢知道您不愿瞧见奴婢，您放心，等您身子好了，奴婢一定不来扰您！”香冬说着，眼中满是愧疚之意。
可是姜九笙已经不在乎了：“思辰呢？”
“娘娘不必担忧，小公子在偏殿睡着，奶娘已经喂他吃过了。”
香冬回着话，姜九笙也算是放了心。
那日温昼走之后，她便昏了过去，来不及处理思辰的事情，也幸好思辰如今没事，若不然，姜九笙自己都不清姜，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姜九笙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香冬瞧见了，眼眶又是一红：“娘娘，您腹中的孩儿没有保住，太医说，那是个男孩儿。”
香冬的话惹得姜九笙的注意，她抬头看着她，轻笑了声道：“香冬，若不是你背叛了我，这个孩子不会死。”
一句话，让香冬的脸瞬间苍白无色，她跪在地上，再没办法说出一句话。
姜九笙见她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兀自起了身。
腹部的伤口没有那么快好，是以她这一动，便是一阵牵扯的痛意。
可是姜九笙只是轻蹙了蹙眉，而后便迈开了步子，走出了内殿。
似乎脸老天都在叹息孩子的离世，天色一改前几日的高热，反倒是乌云密布，颇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姜九笙就这么站在华旸宫的空地上，仰头望着天，眼角抹过一丝湿润。
赵君尧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他心中划过抹压抑的异样，可紧接着，便想起了那日姜九笙毫不犹豫的一刀。
赵君尧甚至想不起那日见到她如此做时，是个什么想法。
也许是痛快，毕竟那是姜国皇室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