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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不会愿意看到一个死了的楚涛和一个猖獗的唐耀,他所要的是制衡。南岸还有很多未解的谜团,多半都在这烽火岭中。如果秦爷还想知道些什么,把红霜镇这个开头作为句点,太不合适了。离开北岸之时,秦大少难道没有听父亲的吩咐?”楚涛娓娓道来,仿佛他才是这一切的指挥者,唯他才有资格揭开这台戏的大幕似的,“秦大少,烽火岭不会让你失望。我们就在这里等唐耀吧。”
秦石暗暗佩服甚至有些妒忌楚涛,他竟能早早地把每一步都计算到了精妙的程度。想到父亲在他离开北岸前的话,与楚涛所言分毫不差。也许正是这样他才让唐耀胆战心惊吧。
“过江之时,波涛激荡,秦石一时感慨,聊作一小曲。如楚公子不介意,秦石愿以此曲助兴。”
他得了允许坐到了琴前。弄弦时,眼神里充满着清雅之气,纯粹得不容一点瑕疵。流淌着的声音里间杂着几分挣扎,几分超然。
楚涛端坐着,细细地听,眼里泛着忧郁的光,不知是因为曲子里的凝重,还是因为本就心事重重。
雁飞惶惑不解:两个身处江湖的人为何能坐在一起论琴?
曲终,楚涛美目一闪,轻吟道:
“长河浪起,雾不尽,风不休,刀剑声惊。
英雄煮酒,逢知音,论天地,爱恨难明。
尘缘随水,枫逐萍,琴入波,楼台烟静。
云影无定,本有志,才总是,欲醉还醒。”
秦石“霍”地站起,雁飞惊讶地直视楚涛。
唯楚涛面不改色,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抖:“望江台上的笙歌,不知能让秦大少沉醉多久?”
秦石大方一笑:“可惜我们做不成朋友。”
“就算有这么个对手,楚某也算此生无憾。”楚涛起身坐回琴台前,闭目沉思片刻,扬手抚琴。
一串绝美的弦声跃入耳中。他的手指在琴弦间跳动,舞蹈似的,他的神情庄重严肃,显然深醉在琴曲的世界中。
秦石眼巴巴看着楚涛把才听了一遍的曲子完完整整地演绎了一回,远比秦石的大气深沉。
秦石除了拜服,只好勉强堆笑:“要是楚公子有胆量,不妨改日来望江台坐坐?”
“一定会的——不过仿佛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