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觉察不对劲就进来了。
李密言辞激烈，江婆婆只暗叹一口气，原以为这两人是两口子，但看来更像是冤家，不是冷面相对，就是言辞相冲。
李密示意江婆婆先出去，江婆婆原是放心不下，怕两人起冲突，但说到底李密是她的雇主，主家的话还是要听的，便拍了拍温晏的手出去了。
江婆婆一走，温晏没个支撑，只能坐在床上：“我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李密冷眼看她：“你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呢？我供你吃，供你穿，还花钱请人照顾你，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温晏梗着脖子道：“忘不了。既然你把江婆婆叫走了，那你就陪我赶集市去，过秋社是我家一向的习俗，何况秋社是我的生辰，算起来我今日整好及笄。”
往日温群总说她的生辰最好记了，秋社祭祀土地神是求一年五谷丰登，连同秋社一起过了生辰，是讨个好兆头，也格外隆重些。若温群还在，这个成人礼该是欢欢喜喜风风光光吧，吴绛仙还能为她梳个漂亮的发髻。
这样想着，温晏眼底的悲伤无处可藏，恰好也落在了李密眼里，他想起方才在院内琢磨《汉书》里的一句：“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及笄是个大事，说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陪你一道，回来你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成交。”
李密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与集市隔着十万八千里，温晏腿脚不方便，他便雇了辆马车。马车辘辘，温晏格外惬意：“舍得花钱是你特别好的一点，一想到这个，你什么坏脾气我都能受得住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密离她远远的，垂肩而坐，闭目养神。
温晏自讨个没趣，讪讪闭眼。
浑噩间马车渐停，烟火之声充斥耳畔，在山野里清静惯了，乍一听还有些扰耳。
李密下了马车，还留温晏在上面，温晏动动了腿，拖着未好的右腿挤到马车前，拽住他的衣袖：“你扶我一把嘛。”
李密把她手掸开，知晓她是个厚脸皮的，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着送佛送到西，皱着眉头把她扶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