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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的华贵衣裳反倒没那么显眼了。
虬髯客望着面前这位皇城新贵,饶有趣味的问道,“李清河,你说你一个新科翰林学士,在这北汉国也算是前途光明了,怎么不去皇帝面前指点江山,反倒和我这个浪荡子混在一起,怎么,真不怕他人诛心之语?”
名为李清河的新科榜眼也并不举杯相迎,任由那汉子兀自喝了口闷酒,笑了笑,轻声说,
“徐汉,你以为你蓄了须发,拿了刀剑,我就闻不出来你身上那股子书卷味了吗?我们李家向来耕读传家,光是那本祖宗传下来的书录都够常人翻上三天。
不瞒你说,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感觉就跟街上的登徒子见到天生丽质却偏爱打扮成男装的姑娘一样,满满的欲盖弥彰。咱俩一同上京的日子不算短,我肯定你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藏不掉的。”
“去你娘的读书人吧,你不懂,自从我知道那个姑娘她不喜欢读书人那天起,我徐汉就再不是个读书人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搞得像个屠户来搏姑娘欢心?”
“放你娘的屁,我可是北汉国一等一的好汉豪侠。”
“哟,那可了不得,不得敬北汉国一等一的豪侠徐汉?”
“倒不如敬北汉国新科榜眼翰林学士李清河!”
正是江湖豪侠徐汉与新科榜眼李清河的两人相视一笑,一同举杯,
“走着——”
九月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洒下了细雨,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匆匆躲避这恼人秋雨。
屋内已是酒过三巡,终日读书,身体有些单薄的李清河已然不胜酒力,他耷拉着手扶着酒壶,不知是阻拦,还是要继续添酒。徐汉看出来今日的李清河言行透出拘束,只等他开口。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共饮了,”李清河埋着头,已然有些醉了,“我父亲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徐汉本就没醉,突然一激灵,正要发声,李清河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两天前,我收到一封石阳县来的家信,正是父亲的字迹。他在信中阐明了被除职之事的内幕——是上次我和你提及的鱼龙帮那位供奉之子的案子。”
徐汉道:“那个案子不是一个月前就结案了吗?如今的北汉国国力强盛,正是调头收拾武林的时候,纵使再顶尖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