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支撑的身子直接贴着墙面滑了下去。边伯贤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揽过来。
做不出任何抵抗就被他搂进怀抱，脑袋抵在边伯贤的胸膛，瞿昭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断加重施压在伤口的力道突然撤开，疼痛反而会翻倍地袭涌上来。即便瞿昭慕是如此厌恶酒精的味道，可此刻的她每一条神经都已被痛苦侵蚀，除了浑身无力靠在边伯贤的怀抱，再也做不了其他。
“好疼……疼……”哽咽的嗓子一遍遍重复这几个字，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点痛苦。睫毛湿漉漉地挑染上泪珠，脆弱的模样可怜到不行。
边伯贤小心翼翼搂着怀里单薄的身子，这才发现瞿昭慕全身冷得不成样子。
昨天才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如今不到一天时间伤口就接连撕裂了两次。瞿昭慕的身子自小就弱，这样的重创对她而言无疑有致命的威胁。
瞳孔四下晃动，边伯贤终于忍不住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将瞿昭慕的脑袋按进怀里，急促的呼吸打乱了胸膛起伏的频率：“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突然丧失了语言的组织能力，边伯贤来来回回也只会重复这几个字，内心的慌乱显露无疑。
怎么会这样？
来之前都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千万控制住不要发作。
怎么又变成了这样，难道，难道情况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
边伯贤懊悔万分，再度开口时，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想的……本来……”
“可你，你为什么……”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不断涌出的鲜血早已超出纱布所能吸收的最大负荷，殷红的液体顺延无力下垂的指尖一路蜿蜒，一滴一滴坠落到地面。
原本就失血过多，身体状况早已是强弩之末，剧烈抽泣又将肺部仅存的空气消耗得更加稀薄，瞿昭慕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麻，她张了张嘴，却连半句回应都说不出口。
边伯贤垂下眼，地面已经汇聚了不小的一滩血渍，鲜红的色彩带着灼热的温度烙进眼底，瞳孔接收到刺激猛烈抽缩成两个黑点，下一秒，所有声音竟然出奇一致地堵回喉咙。
啜泣的声音渐渐微弱，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景象，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缺氧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