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迟素的思绪。恍过神来，却见楼下桌椅间坐着一青衣公子。有什么从心里蓦地喷薄而出，彷若缱绻千年的相思。
那青衣公子抬头来看时，迟素的心才平静了些。是的，他不是他。纵同样眉目若画，一个是谦谦君子，一个是放荡公子。
迟素忙下了楼，端茶送水。问道:“公子可要点姑娘们来侍茶？”
那公子哥墨眉一挑，言语间尽是轻佻，只道:“不知姑娘用什么香？却不同那俗香……”
“俗世中奇香异香多的是，我只是个丫鬟，不曾用香。”
“哦？难不成是体香？怎这般好闻。”那公子哥笑得越发肆意。
迟素听了这话，颊上染得一丝粉红，越发显得娇俏了，心中却直恼这人言语轻浮、为人放荡，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说笑了，若不愿点人侍茶，那我便退下了。”
“不忙，你叫什么？”
迟素无可奈何的转过身去，没好气的道:“你这人怎如此惹人厌烦，听好了，我叫迟素。”
“噗……哈哈”那公子哥口中的茶水一股脑喷了出来，笑得伏在了桌上。他整一整鬓发，笑道:“你这丫鬟有意思……你为何不说‘我可不是吃素的’呢？”
迟素将手中的漆盘重重的往桌上一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寒宵玉轮迟，月冷山茶素。想必你是不知的。且看你一身打扮还人模狗样，殊不知无趣至极，真真与市井无赖一般无二。”
“谁说我不知？你这小丫鬟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若我说这诗是我作的，你信是不信？”
“我……”说话间突闻有人唤她，迟素只顿了一顿，道:“我不同你争，你最好再别进这烟雨楼，哼……”
那公子哥看着迟素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心中只想:千年轮回，在人世间徘徊这些年，那丫鬟提到的诗怎那般耳熟，莫非真是我作的不成？果然，还是人间有趣些。时辰不早了，青暝山的仇瑜仙君还有事相商呢……
那公子哥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放在桌上，缓步走出烟雨楼。那挺拔的身影才立在榆荫下，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空留一地斑驳的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