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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小下去,最后只剩下喘粗气。王喆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娘俩就这样,一个站,一个坐,许久,谁也没说话,时间仿佛停止了,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还是当娘的先沉不住气,她咽了口吐沫,用手抚抚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呆在家里别动,我去看看,他要是没死还好说,要是死了,咱们一家都别活了……”
女人说着,嗓子一哽,眼圈又红了,赶紧撩起衣襟来擦擦眼角。儿子偷偷看娘一眼,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女人顾不上洗脸,三步两步出了门。看着她没了影,王喆拿起烙好的大饼,裹上鸡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神态怡然自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过了一袋烟功夫,女人急匆匆的回来,进屋先把门插上,耷眉臊眼地往里屋走,一声不吭,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娘,他……他死了没?”王喆跟在母亲身后,小声问。
女人还是不说话,径直打开衣柜,翻出一个粗布包袱,打开,摊到床上,把王喆的衣服统统往里收拾,儿子不解。
“娘,你这是干啥?”
女人回过头,眼神冷冷的,却很坚定,有破釜沉舟的决绝。王喆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有点打颤。
“他不死也得傻了,支书一准儿饶不了你,你得走,离开这儿。我不能看着我儿子给人偿命,我还指望你这个小王八蛋长出息呢……”
女人说着,忍不住又要掉泪,呆了半晌,一口气才缓过来,接着细细地嘱咐。
“你在新疆有个舅舅,跟我一个爹,不一个娘。你先到县城,打听好车站,然后到新疆去找他。包里放了个信封,那是我以前留的地址,还有点钱。到了先别给家里写信,躲几年,风声过去了再说,你这个儿子,我只当白养活……”
王喆心里一阵难过,“噗通”给娘跪下,强忍住眼泪,磕了几个响头,闷声不响地接过女人到手里的包袱。
想到要离开母亲,离开家,他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恐惧,但很快又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情代替了。
时值深秋,树上的叶子都枯萎发黄了,一阵风吹过,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有一片叶子不肯落下,孤零零地挂在枝头,似有无限眷恋。
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