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没人去药铺里买药，药铺的老板就得亏钱。他亏了钱，拿什么来孝敬你老爷我？”
旁边的师爷没喝酒，闻言连忙提醒他：“老爷，错了。今天是审妖女。”
“你才错了。”县官芝麻眼儿往起一翻：“你老爷我在这定兴县就是天。我说的话错了也是对的。”
“是是是。”师爷谄媚的抚慰他：“老爷高天明净，铁断如神，怎么会错呢？那妖女咱们还审不审？”
“什么妖女？”县官早把堂下的于归给忘了。顺着师爷的手势望去，才猛然想起自己升衙所为何来。立刻抖擞了精神，将惊堂木一拍：“来人，把那妖女收监，押入大牢。”
师爷两手乍煞：“老爷，还没审呢？”
县令已经摇摇晃晃起身：“退堂。”又嘿嘿笑道：“如意还等着老爷我喝酒呢……”
于归就这么糊里糊涂被押进了大牢。
大牢里真热闹啊。活着的、死了的、哭的、笑的，挤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就算于归冷情冷性惯了，也被吵闹的脑袋疼。她报了周通的名字，别说还挺好使。牢头儿不敢怠慢，赶紧给她换了个清静的地方——水牢。
水牢是关押罪大恶极的重刑犯的地方。定兴县小小一个县城，能称上重刑犯的很少。即便是有一两个，县衙也是没权利私自处置的，要是死在了水牢中，县官还要吃瓜落儿。因此，这里反而是整个县衙牢房里，最清静的地方。
水牢里设立的刑柱上，每一根上面都雕刻着狴犴头像。一般的冤魂厉鬼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待着。
于归坐在水牢进门处的台阶上，望着水牢里黝黑的水面发呆。最近包子铺生意忙，她已经好久没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了。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待要细想又无从捉摸。
咕噜……
水牢平静的水面，忽然冒出一串气泡。于归回过神来，望着那气泡荡起的涟漪。
咕噜，咕噜……
更多的气泡冒出来，将水底的腐臭味儿也带了出来。
于归轻叹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