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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山顶的洞口照下来,给黑暗的囚牢添了丝光亮。
楚婈坐在玉桌前,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水波倒影里那个为自己束发的人。
世人常说,束发描眉,结案夫妻。
她与傅珩明明两件事都做过,可却不是夫妻。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楚婈一转头便撞进了他如星的眸。
傅珩叹了口气,将楚婈扶正,伸手继续替她梳拢着发丝:"我要走了。"
闻言,楚婈一愣,慌忙着转头看向他:"你答应过我会陪着我的。"
"神族性命无限长,我不可能像你一样,永生永世囚在玉山。"
傅珩一身黑衣,高束的长发露出一双狭长的眼,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
楚婈心中一涩,他已经陪自己在这里呆了千年,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为何这样突然,你之前从未提过你要走。"
她没有挽留,因为不知如何开口,也没有资格开口。
更何况傅珩说的没错,她不能因自己的私心,将他也困在这里。
"我也未说过我要留。"
傅珩的话让楚婈无话可说。
她望着他,久久,可傅珩眼色从未变过。
楚婈别开眼,落在一旁的手习惯性的抓上他衣袂:"你……何时走?"
"半月后,我便走。"傅珩回答着,抬手将楚婈耳边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楚婈任由傅珩动作,继续问:"那你可还会回来?"
她私心想着哪怕他离开,只要能时不时的回来看自己一眼,她便也能放手。
可傅珩却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朝囚殿外走去。
指间轻抓的衣袂滑落出去,楚婈下意识的收紧了手,却只抓到一片空无。
囚殿门外照进来的光,随着他的离去而黯淡。
楚婈呆呆的坐在地上,头顶的光随着时间的划过也渐渐消失。
囚殿内空荡无声,楚婈看着水镜中的场景怔怔出神,一双眼中弥漫着数不清的悲。
她本是想看傅珩在做什么,有些话想同他说,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水镜中,两道人影相携而立,饮酒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