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董事长让秘书长提醒您，今天这场是董事会议。”阿诺说完，偷偷扫了陈雪暮一眼。
程煜森一早就知道凭借“梁容嘉”以往的所作所为，陈雪暮暂时是绝对没办法直接面见高层的。
“找个人送嘉儿去我办公室。”
程煜森吩咐完，阿诺便快手摁下了22层的电梯，并按住耳麦，调派道，“005，来22层接少奶奶。”
电梯升至22层，陈雪暮被已经恭候在此的编号005的私助请出了电梯。
“你可以顺带参观公司。”程煜森说完，电梯门刚好关上，陈雪暮就这样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陌生环境。
星曜传媒上上下下都是清一色的干练职业装，穿一袭柠檬黄A字裙的陈雪暮，走在以黑白灰为主调的公司职员行列中，显得格外扎眼。
“我是005，少爷的后勤私助。”这个看起来眉目清秀的男人简洁地向陈雪暮作出自我介绍。
陈雪暮略感惊讶。
难道程煜森手底下的人多到让他记不住名字，非要用编号来区分……
“22层是少爷，以及他的私助团的主要办公领域。”005用比糯米还要冷静理智的声音介绍道。
“你知道我失忆了？”陈雪暮莞尔。
005波澜不惊地答，“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少奶奶是第一次来星曜传媒，所以理应为少奶奶介绍清楚。”
梁容嘉以前没有来过？
陈雪暮窃喜完，匆匆收敛心事，笑道，“好，那你介绍吧。”
在005的介绍里，陈雪暮算是明白，程煜森这样一位集团总裁，在集团旗下的每一所公司内都有专用的办公楼层。星曜传媒实际上是由其长兄程展羽全权负责的产业，这次是因为董事会议选在星曜传媒召开，所以程煜森的阵营才临时转过来。
程煜森的主要办公地点还是在“黑环科技”。
家里的机器人，大概都是黑环公司研发出的产品吧。
陈雪暮刚想到这一点，眼前的一个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棕熊外形、身高2米、穿有笔挺西装的机器人。
“这个……”陈雪暮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棕熊体外的仿真绒毛，“我昨晚见过它的外形图。”
005迅速接上话为她说明，“这款AI是今天正式投入使用的，启晟集团下的每一间公司都配有。它们身上的工作服代表着它们所承担的工作职责。这位一看就是保安。”
走了几步之后，陈雪暮又见到了折耳兔原形的机器人。
“这款机器人是专门负责资料录入和输出的，相当于办公室秘书。”005解释道。
陈雪暮忍不住皱眉。
昨晚程煜森让她三选一，她最终选的是猫耳机器人啊，偏偏她选的那个没有投入使用？
他这算是间接羞辱她的眼光吗？
“理事，会议已经开始了，您不能进去。”陈雪暮的斜上方传来人声。
她好奇地走到走廊边，抬头向上看，却意外地发现被拦住的人竟然是程展羽。
“离三点还差2分钟。”程展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秘书长一眼，执意继续向前。
“理事，我们所有人都以董事长的手表时间为准。董事长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三点零1分。”秘书长从容不迫地挡住程展羽的去路，并微笑与他对视。
跟着程展羽一起来的雅芙慌忙向秘书长解释，“理事已经拼命赶过来了，只是一分钟的差距……”
“我劝你不要再多说一个字。”秘书长奉劝雅芙，“否则我有权代表董事会解雇你。”
程展羽怒火上涌，揪住秘书长的衣领，将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冷面女人提拎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再给我狐假虎威试试？”
两人身边的一面玻璃上忽然浮现出程老爷子阴沉的面孔，“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现在动董事会的人，意思是打算和整个董事会为敌了？”
程老爷子的声音回荡在22和23楼之间，纵然他现在的威严不是针对陈雪暮，陈雪暮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展羽负气地松开了秘书长的衣袖，转身就要走。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站在22楼的陈雪暮，眼底有几波暗涌正在翻滚。
四目相对的一刻，陈雪暮真希望自己变成隐形人。
她目睹了程展羽挨程老爷子训斥的全过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一定觉得颜面扫地吧……
“我们快去程煜森办公室吧。”陈雪暮收回视线，有些慌张地对005说道。
陈雪暮惊魂未定地走进程煜森的办公室，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坐下。
“少奶奶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咖啡。”
005出去之后，陈雪暮才大松一口气，抚抚自己的胸口。
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跟着来了公司。要是早知道会撞见这一幕，她就算来了也绝不好奇去看。
“容嘉今天怎么来了公司？”程展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程煜森的办公室门口，边说边将办公室门关上。
陈雪暮心惊，暗呼“不好”，却已经无路可逃。
“在家里有点闷……所以缠着阿森，让他带我出来走走。”陈雪暮磕磕绊绊地编着谎话。
程展羽随性地坐在程煜森办公桌的一角上，熟练地点了根烟，“你过去消失了两年，经历应该挺丰富的啊，跟我这个做哥哥的说说？”
“我还没能恢复记——”
程展羽不耐烦地用指骨叩了叩桌面，“你这套说法糊弄糊弄杏姨就算了，跟我就别来这套了。明人不说暗话，你说，你跟程煜森到底在筹划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不过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陈雪暮态度强硬。
“梁容嘉，你脾气还真变了啊。”程展羽邪魅一笑，心里更确信她不是真的梁容嘉。
电光石火的瞬间，程展羽杀到陈雪暮面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
“你真的失忆了？好啊，那我告诉你，三年前，你本来应该嫁的人——是我。要不是程煜森事事和我抢，你现在……”
程展羽的手毫不客气地就要伸向陈雪暮的腰。
办公室一角，一张浅灰白的小桌子忽然开始变形移动，最终成了一个人形猫耳机器人。
“人脸识别系统开启。扫描完毕。大少爷，这是二少奶奶，你认错太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