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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来信,老夫已经读过,也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你不必忧虑安心住下就是。说起来,老夫已经许多年不曾离开温县,现在乘着时候尚早,莫不如你说些沿途见闻给老夫听?也好让老夫这昏花的老眼开拓一番。”
“诺。”
源自贾诩最初的局促,使得司马儁猜测贾诩或许有些不适应陌生环境与陌生人。因而他才主动挑起话题,试图通过谈天论地缓解贾诩的紧张。然而司马儁很快意识到,他显然多虑。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年,根本看不出丝毫的不安。
贾诩的这番变化,盖因他想通一件事:司马防才是司马氏的家主,他的前途已经由司马防决定,并不会因为他言行失当改变。即便眼前的司马儁是司马防的父亲,亦概莫能外。自然,他也就失去紧张的理由。
老幼畅聊,一席清谈最终在小儿清脆的叫嚷中,尽兴而止。
两个时辰里,司马儁时不时抛出些问题,大多都暗合春秋、诗经,贾诩则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感悟出的浅薄观念揉搓回答。问答之间,老者时常对少年不拘一格的观点击节赞叹,少年心中则生出对老者倜傥大度的钦佩。
闯进的孩童,满是好奇地注视着随管家离开的贾诩。有些疲乏的司马儁摸摸他的脑袋,和风细雨地说:“朗儿,此君名曰贾诩,是你父亲替你找的伙伴。他年岁不大,却颇具才学。最是可贵的是他不似俗儒般,只知皓首穷经地寻章摘句,整日里是古非今。今冬,你先随他一同琢磨微言大义,也好在将来遇到不达时宜的俗儒时,不会被轻易蛊惑。”
“诺。”转过身,孩童规规矩矩地说:“只是朗不明白,祖父既然看不上颍川荀氏,何苦又要将朗送去呢?”司马朗确实厌倦陪伴祖父身侧,整日聆听祖父来回讲述年轻时平淡乏味的故事。但这意味着他就愿意离开温县这方熟悉的天地,去往陌生而遥远的颍川。
“看不上?老夫何德何能看不上颍川荀氏?呵呵”凭窗而立,看着满园的暮色,司马儁的语气也苍老很多:“是他颍川荀氏,看不起我们温县司马氏。祖父刚刚不过是因怨恨生出的妄言罢。”
摇摇头,收回目光,司马儁回眸看看似懂非懂的孙儿,转身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