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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直在那里生活,父亲常常告诉他,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的子民,就是她的子民。
“那时候求胜心切,做事情太不计后果了些。”祁泽听到她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却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话说出口来的时候往往很简单,但是仔细琢磨其间的意思,就可以想象到,那一句不计后果之中蕴含了多少无法回首的悔恨。
辰州一战,纵然越唯远应她所求,并没有造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修罗场出来,却也仍旧是十分惨烈的一场战役。
季青则帐下的将领,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即便她的招降书写得那样冠冕堂皇,辰州驻守的五名将领还是全部战死,十万大军无一人投降。
“父亲手下有一位副将,叫季五,我叫他五叔。他自小在府里长大,父亲待他如胞弟,后来姓也随了父亲的姓。我小时候,他每一次出兵回来,都要带城东的桂花糕给我,长大了也处处护着我,每次我闯了什么祸,他都替我兜着,他有一个儿子,比我小五岁,是我父亲取得名字,季悯,悲天悯人的悯。”
“是他?”祁泽轻声问道,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惊讶,像是已经知晓一切。
“是他。当年那一战打得十分惨烈,原本以为无人生还,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五叔没有死,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纪悯同他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可惜......”可惜如今,他们只能这样隐忍地活着,改头换面,连姓氏也要舍弃。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那一日是五月初三。她随着越唯远的亲兵入城,看到的就是一副灾民遍野的场景,战火一夕之间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毁了他们的家园,他们不知道,他们曾经尊敬的靖义郡主,就是这场劫难背后真正的刽子手。满地的尸体,她熟悉的人的尸体,堆积在她眼前,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战争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王府水牢里,她看到了母亲已经冰冷的尸体和一旁禁受了无数刑罚奄奄一息的父亲。
父亲宁愿死都不承认他对东苍、对君王有谋逆之心,心甘情愿交出军权都不愿意背弃自己的国家,看着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