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妙手神医 董掌柜没想到郭宝会如此说，看了一眼郭宝，心中就有些怀疑。
他心道：这么年轻的大夫能看出个啥，别再给老爷看坏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董掌柜却是精于世故，还是笑着说道：“嘿嘿，这个病就是京城的名医都看不好，我看你就不用费心了。”
董掌柜虽然说的客气，但那意思却很明白。名医都看不好的病，你一个毛头小子却在这里逞能，简直是自不量力。
郭宝闻言也不生气，还是满脸的堆笑。
“什么病这么难治，就连京城的名医都没有办法，董掌柜可否告诉在下？”
郭宝在家时跟爷爷学过一些中医，望闻问诊的功夫虽然稀松平常，却也熟记了几百个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
这些中药方子是爷爷用竹板监视着郭宝背完的，为此郭宝的手心挨过不少的敲打。可以这样说，就是郭宝忘记了自己叫啥，也不会忘记这些中药方子。
有这些中药方子在手，又有太岁粉垫底，郭宝相信也能撑上一时。因此，郭宝才会大着胆子说自己是医生。
董掌柜见郭宝十分的镇定，而且神色中显得颇为自信，似乎是有一些门道。
他心中一动，便说道：“是痔疮。”
“痔疮？”
郭宝闻言就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郭宝知道，痔疮虽然是一个小病，但在医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是只有缓解疼痛的痔疮膏和痔疮栓，要想去根却也是很难。
转念间郭宝又想，就是治不好，也不至于控制不住病情吧，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稍一沉吟，郭宝说道：“嗯，果然是一个难治的病，不过我倒是有一些办法。”
董掌柜又是一惊。
这牛皮越吹越大了，嘿嘿，倒不如激上一激，让这个小子无法收场，同时也给他一个教训。
“先生，您此话当真？只不过我家老爷是大贵之身，万一出点状况，可是没法交代啊？”
董掌柜说完，笑眯眯看着郭宝，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要拿出点东西作保证。
“董掌柜不相信我，也是在情理之中。这样吧，万一治不好，我愿意加倍赔偿今天打碎的瓷瓶，也就是一千块大洋。”
郭宝依旧脸上微笑着，说的无比的自然。
“啊！”
文禄阁内的人都不由得叫了一声。看郭宝这牛掰架势，似乎不信他的话都不行。
董掌柜也有些吃惊，不过他毕竟是一个老江湖，见过大世面，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惊奇之色。
他心想：真是年轻，果然上套了，这样满的话也敢说，一会儿看你如何收场。
“好！我信您。不过口说无凭，您总要拿出点什么作保证吧？”
董掌柜真个是老奸巨猾，做事情是滴水不漏。
“哈哈，董掌柜是怕我没钱吧。好说，我这就给你拿钱。”郭宝说道。
说着话，郭宝一伸手从布袋里拿出两块黄橙橙的金砖，顺手向董掌柜手中一递。董掌柜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的情景，已然是惊得张大了嘴。
那几个伙计更是惊愕的不行，心说这是财神爷啊，随手一拿就是两块金砖，看这位爷布袋里满满的，似乎还有不少的东西，不会都是金砖吧？
先前碰坏瓷瓶的那个伙计也是满脸的疑惑和惊愕，暗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心道，这京城真是藏龙卧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也能这么阔气。
看大家如此表情，郭宝知道有了效果，便笑着说道：“怎么这些东西不能换钱吗？还是钱不够？”
“够了，够了，只多不少。哦，这位小哥尊姓大名啊？”董掌柜问道。
转眼间，董掌柜对郭宝的称谓改成了小哥，态度明显比先前转变了许多。
“哦，我叫郭宝。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他叫张龙，他叫张虎。”郭宝指着张氏兄弟说道。
董掌柜的眼光甚是老道。郭宝比张氏兄弟小了七八岁，却称他们是兄弟，而不是哥哥。很明显，这是主仆关系。
董掌柜暗想：看来这个郭宝来头不小，不仅身揣巨款，而且这两个壮汉似乎也是他的随从。
“久仰，久仰！郭兄弟随我来。”
董掌柜真是变得奇快，一会儿的功夫，郭宝又成了郭兄弟，但话里话外让郭宝感到亲切了不少。
文禄阁是一座三进相连的院落，门面房在前，居中的院落是仓库、厨房和伙计的住房，最后面才是主人的居所。
来到第三进院落，董掌柜将郭宝领进正房的卧室。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位老者，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一身淡青色的绸缎睡衣。老者眉头紧皱，神色有些恍惚。可想而知，痔疮的疼痛已让他备受折磨。
见董掌柜领着郭宝进来，老者一愣，随即说道：“这是大夫吗？怎么没见过啊？”
老者的语气还算和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只不过话中的疑问颇多，不相信这就是找来的大夫。
“这位郭兄弟是来店里看玩意的，知道老爷身上不舒服，说有些治疗此病的办法。我见老爷病痛难忍，便斗胆做主，让他来试一试。”
老者闻言，立时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似乎对董掌柜的话颇为不满。
“马大夫稍后便到，我看不用麻烦这位先生了。”老者沉着脸说道。
意思很明显，京城名医看不好的病，一个小年轻又能怎么样。
“老先生，我家也是中医世家，治疗痔疮还是有些办法的。”老者瞧不起郭宝，郭宝也不生气，面色从容地说道。
郭宝穿越前就为人豁达，喜欢广交朋友。穿越后人地生疏，因此更希望能交到一些有用的朋友。
他明白，人力有限，再有本事的人，没有朋友的帮助也是很难有所作为的。文禄阁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古玩店，背景一定很深，在这里能交上朋友，对自己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老者听了郭宝的话，随即面色稍缓。
他抬眼看了看郭宝，心想：或许这个年轻人真有什么好办法，不如让他治上一治，也好过成天疼得死去活来的。
“那就试试看吧。”老者淡淡地说道。
郭宝刚要上前查看老者的病情，门外传来脚步声。棉门帘一挑，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后面跟着先前去请大夫的伙计，那个伙计还拎着一个行医箱。
“老爷，马大夫来了。”伙计说道。
郭宝闻言，心中一动。
他隐约记得，民国的京城有一个中医大夫，人称“马三剂“。只要他看过的病人，用上三副中药准好。
“哦，是马大夫来了，快看茶！”老者对伙计吩咐道。
郭宝心里这个气啊。
他心道：这个老头真是势力，我来了，他什么也不说；马大夫来了，就先上茶。嗯，看来还要拿出点真玩意，不然今天的脸就丢大了。
“李老先生，不要客气。唉，真是惭愧啊，看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好转，让您受苦了。”马大夫脸上露出一些歉意。
这次还真让郭宝猜对了，这个马大夫就是那个人称“马三剂”的京城神医。
最近半年，马神医郁闷得很，李老的痔疮治疗了很长时间，总是反反复复地发作。马神医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而且还去请教了自己的老师，但还是不见效果。
今天，马神医得知李老痔疮发作，就有一些头大。
他暗想，拿人家的钱却治不好病，面子上说不过去，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
“哎，马大夫不要自责，你尽管看就是了，我不怪你。”李老笑着说道。
“好吧，我再试一试……”马神医欲言又止，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下了。
马神医拿过李老的左手，用棉垫将手垫高，便伸出三指搭脉。五六分钟的光景，马神医将李老的手放回原处，坐在那里思索着。
马神医眉头紧皱，脸色沉重，似乎还是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李老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患处热毒侵蚀，因而久久不能痊愈。”马神医思索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马神医在桌前坐下。此时伙计早已准备好了纸笔，他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拿起来交给董掌柜。
“这是外用药，记得每天让李老清洗。”
“蛤蟆草？就这一味药吗？”董掌柜问道。
“哦，上几次开的方子还有吧？那几个方子和这个方子交替使用，再看看效果吧。”马神医情绪有些低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此时，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免在心里嘀咕。
这药恐怕还是不起作用吧？
董掌柜说道：“哦，这位是郭宝兄弟，也会一些医术，听说老爷发病，便过来瞧瞧。”
董掌柜有自己的打算。
郭宝治好了李老的病，那是自己举荐有功，好处自然少不了；治不好那也不要紧，反正马神医都束手无策，别人治不好也是很正常。
再说，郭宝答应赔一千块现大洋。那两块金砖至少也值一千二百块大洋，一千块大洋交柜上，剩下的钱自己留下。这样的好处到哪里去找啊。
“哦，这位小哥也会中医？”马神医脸上带笑，但神色间分明是在质疑。
“哦，你是马大夫吧？久仰您的大名，还望前辈多加指点。”
郭宝面色极为谦虚，竟然颇有几分中医国手的风范。
郭宝说完，也是三指搭脉，只不过两分钟不到就诊完了。其实，凭郭宝那三脚猫的诊脉水平也诊不出什么，他之所以诊脉不过是装样罢了。
郭宝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嗯，从脉象上还不能确诊，需要看一下患处。”
郭宝看着李老，那意思是在请示。
李老倒也通情达理，笑着说道：“哈哈，看吧，就是难为您了。”
李老说完，脱下睡裤。
郭宝走到床边，一股难闻的腥臭扑面而来。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附身查看了一下患处，却见肛门处隆起，脱肛的现象十分的严重。
他心中一动，忽然记起药方中有治疗脾虚的方子，而症状的描述就有脱肛这一项。想到此处，他就有些欣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郭宝说道：“李老，好了，先穿起衣服吧。”
待李老整理好衣服，郭宝又说道：“李老，您最近是不是思虑过重，而且失眠健忘啊？”
李老一惊，急忙说道：“咦，对啊，你怎么知道？半年前家里出了点事，闹得我茶饭不思，晚上成宿的睡不着。唉，偏偏痔疮又犯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好转。”
“这就对了。痔疮本身就是很顽固的一种病，平常熏洗的药只能控制病情，只要再辅以控制饮食，少吃辛辣食物便暂时不会复发。老先生这个病，是思虑过重伤了脾气，因而久治不愈。医书有云：思能伤神，还能伤脾，脾虚则会引起肛门脱落。这样吧，我开一个方子，您吃吃看，或许能有些疗效。”
郭宝一本正经的说着，看上去还蛮像那么回事儿。
此时，大家听郭宝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很有一些道理，但毕竟隔行如隔山，到底对不对还两说。只有马神医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半年来心中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他对眼前这位年轻人不禁肃然起敬。这样的见识，简直就是神医国手的水准，别说自己在郭宝这个年龄还没有如此水平，就是现在也是赶不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