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的声音卑微进了尘埃里。
欧天昰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她一遍。
空气像是凝息了一样。
欧天昰背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朝着顾念笙使了一个眼色。
顾念笙有些不懂。
“你是来求人的，就连这么点儿眼力都没有吗？帮我点烟。”欧天昰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顾念笙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帮欧天昰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
那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她完全不认识！
欧天昰把腿搭在了办公桌上，一口一口吐着烟圈，样子十分悠闲。
“顾念笙，你知道求人的姿势吗？求人可不是像你这样的。”
顾念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本来以为她的天哥不是这样的人，尽管他们做不成夫妻了，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区区三十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数字。
“天哥……”
“跪下！难道还要我教你吗？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态来，就要学会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你以前是顾家的大小姐，可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顾念笙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可是这也比在酒吧里被人羞辱强吧？
就当他是陌生人好了，求人借钱三十万，总要拿出求人的姿态。
她爸爸还在等着这三十万救命呢。
这样想着，她的膝盖慢慢弯曲下来，竟真的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欧先生，我等着这三十万救命，求求你把钱借给我，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顾念笙缓缓地说，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还？”欧天昰冷嗤一声，“你拿什么还？”
他抬起她的下巴，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哦，我忘记了，你可以去卖嘛，反正你这一身肉已经被人睡烂了，多一次少一次也没什么所谓了，对不对？要卖肉卖上三十万，那得被人睡多少次呢？顾念笙，你数学那么好，你算算要睡多少次？”
欧天昰吐了一口烟圈在顾念笙的脸上，呛得顾念笙接连咳嗽起来。
直到这一刻，顾念笙才知道，被欧天昰羞辱，并不比在酒吧里被尹伊然和那帮男人羞辱好上半分。
“欧先生，算我求你了，别管我去做什么，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顾念笙咬着牙再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她冷的如同坠入了冰窖里。
“欠债还钱的道理，你懂，那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懂吗？”
顾念笙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
欧天昰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来，他把刀鞘打开，那冒着寒光的刀刃，一看就锋利无比。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匕首，直接丢在了顾念笙面前！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顾念笙，你杀了我的奶奶，你就应该为她偿命，只要你愿意偿命，我也就当做做好事，救你爸爸一命，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顾念笙一**瘫坐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