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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艳秋这是怎么了?难道看自己成了有车一族,现在又手持黄金手机,她转变心思了?”刘二蛋暗想。
刘二蛋看得比谁都清楚,柳艳秋不傻,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焉能看不出曹鲲鹏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花花公子,这种人自己没有本事,只不过是靠爹吃饭而已。
但是有个那样的爹就足矣了。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哪怕生个傻儿子,都照样娶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何况曹鲲鹏长得大高个,又不丑。
这对于柳艳秋来说已经是十全十美的家庭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要求嫁给曹鲲鹏,即使顶着她爸无尽的压力,她也是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刘二蛋看她现在的表现,好像有对自己示好的意思。
不过二蛋才不上那个当呢,刚刚这蛇蝎女人还是曹混蛋的同伙,要是这么快就叛变的话,这么容易叛变的叛徒谁敢接受?
那么要是假投降,就像上次给自己递纸条约自己去草垛里相会一样,是个陷阱的话,就更得离她远点儿了。
因为诊所被曹鲲鹏给推倒了,刘友根只好和儿子回家,在家里给儿子缝头皮。
以刘二蛋此时的眼光,老爹的医术真是渣得没法再渣,要不是自己的脑袋没法搬下来抱在腿上,他才不会让手法生硬的老爹给自己缝伤口呢。
不过那曹混蛋确实够狠,就是一棍子下去,把刘二蛋的头皮掀起一大块,足足缝了十一针。
这还是刘友根粗针大线手法粗糙,要是让刘二蛋自己缝的话,没有二十针这活儿下不来。
刘二蛋知道自己这几天又要猫在家里没法出门了,因为缝头皮需要剪去头发,自己润滑油亮的帅气发型变成了炸毛鸡,就像刚刚被狗啃了一样,这个形象有脸出去见人吗?
刘友根给儿子缝头皮,二蛋娘出来进去地骂,骂完曹鲲鹏又骂刘友根,骂完刘友根又骂柳献高,反正是跟二蛋受伤这事沾边糊影的人,都要被她怒骂。
二蛋娘一共一子一女,本来儿子就比闺女宝贝,而且还是小儿子,二蛋娘拿着儿子娇惯,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哪个不是尽着儿子,二蛋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不行,我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诊所给推倒了,儿子给打成这样,我去找三叔商量商量,姓刘的集合起来跟姓曹的干一场。”二蛋娘越骂越来气。
“哎呀,你就消停消停吧,还嫌事儿不大啊!”刘友根劝他老婆。
“我嫌事儿不大,我就是嫌事儿不大,老娘闲得奶酸去惹事是吧?”二蛋娘戳着男人的脑门破口大骂,“还不是你这老死尸给惹出来的,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咹,平常蔫了吧唧装模作样,想不到还敢偷偷摸摸瞒着我拉硬屎,谁给你胆儿让你这么干的,你说!”
她指的是因为二蛋睡了柳艳秋而惹出这么大事。
刘友根不敢呛嘴,只有唯唯诺诺,耷拉着脑袋装死熊。
“娘,你小点声儿吧,我耳朵都快让你震聋了。”二蛋劝他娘。
又回过头来说他爹,数落他爹不该把他跟柳艳秋往一块儿撮弄:“你说你也是,怎么能背着我和娘跟外人勾结呢,你真要是为我好,你应该和俺娘俩商量商量吧!”
“嗯,是,你说的对。”被儿子指责,刘友根理亏在先,也是无言反驳。
“娘,娘你在屋里吗?”这时院里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然后就见大丫面色苍白地跑进来,第一眼先看到满身是血的弟弟,当时就吓哭了,扑上来一把揽住弟弟放声大哭:“二蛋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还认得姐姐吗,你叫声姐姐啊——”
刘二蛋被姐姐哭得是莫名其抄,甚至被姐姐哭得那个凄凉,感觉这好像姐姐搂着自己的遗体在告别似的,哭声悲怆,不胜身后魂归之感。
“姐姐!”
唔?大丫如闻惊雷,抚着弟弟的双肩抬起泪眼,从悲伤痛哭一下子变成喜极而泣,哽咽道:“二蛋你还认得姐姐,太好了太好了,再叫一声!”
二蛋娘一把撕开闺女:“滚蛋吧你个死妮子,大白天哭什么丧呢,老娘还没死呢,等以后上坟的时候再哭吧!”
“娘我不是哭你,我是哭二蛋——”大丫都哭成花脸猫了,但此时她也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迟疑地指着弟弟。
“二蛋也没死,我儿子好着呢,长命百岁!”二蛋娘没好气说。
“可——可是,”大丫又开始嘴不利索了,“我刚刚听人说,二蛋强奸了艳秋,被曹鲲鹏找了二十多个人抓住打得死了好几次,后来用大棍子把脑袋给打碎了,还把咱家的诊所用推土机拱倒了,刚刚我从那边过来,见诊所成了垃圾堆。”
“又是听说,又是听说!”二蛋娘手指头狠狠戳着闺女的脑袋,“你听着阵风就是雨,人家造谣你也信,待会儿弄一把驴毛把你耳朵堵上,省得长那俩窟窿眼儿净听谣言。”
“谣言啊——”大丫这才仔细端详端详弟弟,俩大眼骨碌骨碌的,果然不像有事的样儿。
“本来就没事啊姐姐。”二蛋安慰着姐姐,把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说实话,能有这么个亲姐姐,从小拿着自己这个弟弟当宝贝疙瘩,夏天走个路都要拿湿手帕不停给自己擦脸,生怕自己热着,冬天出个门一个劲儿给自己扎围脖,就怕自己冻着,有点好东西从来都不舍得吃,只要看着弟弟吃得高兴她才高兴,刘二蛋觉得自己的人生够满足了。
他不想让姐姐替自己担心。
听弟弟把事一说,大丫马上开始大骂姓曹的灭绝人性,丧心病狂,心狠手辣,不但把弟弟打成这样,居然还想阉了他!
“对啊对啊。”他娘也跟着帮腔,“打两下也就算了,再怎么不能动棍子,还拿刀子,他真敢动刀子?”
母女俩一唱一和,越骂越有劲儿,就像雨后的青蛙满了水库似的,那个聒噪。
恶毒的怒骂连二蛋听了都皱眉头,忍不住贴近老爹小声说:“泼妇,典型的泼妇。”
骂一阵姓曹的,娘俩儿又开始声讨柳艳秋,蛇蝎心肠,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下边长烂疮,哪个男人碰了她都染病……
“咳咳……”二蛋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截住母女二人的怒骂,“呃呃,昨天晚上我好像是在宾馆睡的,啊?”
哦!
哦哦!
娘俩儿赶紧闭嘴。
好像骂得太尽兴有点穿帮了是吧,难道二蛋也染病!
“爹你也是,我说过艳秋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姓刘的不能要,你这不是把二蛋往火坑里推吗!”大丫又开始数落她爹。
她娘马上戳着男人的脑袋帮腔。
刘二蛋也说他爹这事办得不地道。
家庭批判大会正式拉开帷幕,娘儿仨围着刘友根各种数落,各种批判,刘友根感觉自己成了千古罪人,九死不能赎其罪孽。
末后刘二蛋见他爹被批判得都要哭了,摆摆手让他娘和姐姐先歇歇:“好了好了,都先别说了,我总结一下啊。昨天晚上那事掀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就讨论讨论柳献高这人。”
“对,就说那个老混蛋,别让我再见他,见了他我就撕了他!”二蛋娘又忍不住高声怒骂起来。
“娘你先停停,听我总结!”二蛋制止住他娘,继续道,“柳献高本来就是个老财迷,在村里口碑极差,而且他还居心不良,故意接近咱家是他认为咱家真的有本神奇医书,他想搞到那本书,你怎么就看不透这一点呢?”
刘友根本来性格随和,现在也觉得儿子说得有理,被批得直挠头,末后说:“我觉得和他是同行,而且人家那么热情跟咱相处,我能怎么能拒绝他!”
二蛋娘又拿指头戳男人的脑袋:“你呀,就是个老面盆,黏糊糊的拿不出手来,他对你热情是居心不良,那是笑里藏刀,我看你早晚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所以说既然看透他了,以后你跟他断绝来往,对不对啊爹?”二蛋苦口婆心地劝着。
刘友根又开始挠头:“怎么个断绝法啊,你说他要是来了,有说有笑的,我能撵他出去?”
“对,就是撵他出去。”大丫坚决地说。
“撵他出去?”二蛋娘愤愤地说,“他现在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撵他,我堵住他,非撕了他不可——”
“撕了谁啊?”二蛋娘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柳献高提着两手的礼物,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走进来,“是不是还在骂曹鲲鹏?”
“撕了你个老东西!”二蛋娘满腔怒气正没处发,一看柳献高进来,扑上去就抓挠他。
俩人走马灯一样在屋里转了几圈,柳献高脸上全是血道道了。
柳献高一看二蛋娘疯魔了,扔掉手里的礼物就往外跑。
可他哪有大丫脚步快,刚跑到院里,就发现大丫早就跑出来堵住了院门。
娘俩瞬间把柳献高包围了。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娘俩拽住柳献高又掐又拧、又抓又挠、又踢又踹,柳献高爆发出各种惨叫,简直不是人声了。
二蛋娘一边暴虐柳献高,一边怒骂。
大丫帮她娘暴打柳献高,嘴里还威胁着:“快说,退不退亲?你把彩礼给俺家送回来,送不送?”
“送啊送啊,我这就回去拿!”柳献高实在被打惨了,现在让他干什么都是无不遵从。
在村里,一旦女人上前撕吧男人,男人一般不敢动手,尤其是在别人家里。
就像眼前这事,如果柳献高胆敢动这娘俩儿一指头,二蛋娘马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可就够柳献高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