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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鸢神情一愕,霎时狰狂。
还给我,将灏灏还给我!娆鸢下意识的朝前扑去,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昌黎忙伸手将人扶住,看向淮舜的目光尽是不敢置信。
他——刚刚在说什么?!
丫头是你的妻子,灏灏是你的亲骨肉,你却为一个外人做出此等事来?淮舜,你究竟在想什么?!昌黎怒声质问道。
淮舜不曾言语,灼灼的目光落在娆鸢身上,等着她做出选择。
寂静缠绕,娆鸢抬手抓住欲要再次出声的昌黎。
昌黎动作一滞,便听得她沉声道:这是我同他的事,我自己来!
说完,她站起身,再次朝着淮舜而去。
昌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不过十步距离,娆鸢走的磕磕绊绊,甚至有几次,头直直的撞在了断裂的木柱上,一片鲜血淋漓。
他心疼不已,甚至疼到窒息。
终于,再次摔绊在地的娆鸢摸到了一抹衣衫,她忙出声道:我过来了!将灏灏还给我,你答应了的!
淮舜垂眸扫过衣摆处的血污,松手将碎玉扔在娆鸢眼前:本帝向来说话算话!
而后,他看向神色愤懑的昌黎,语气低沉:昌黎,回东天之尽去,这里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话尽,淮舜指间诀咒轻捏,他同娆鸢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昌黎站在原地,看着徒剩他一人的断壁,仙力暴涨,周遭一切都化成了虚无。
东天帝君府西侧偏殿。
娆鸢摔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碎玉。
倒是本帝小瞧了你,为了你,昌黎竟是连战场都不顾了!淮舜沉声说道。
我同昌黎,清清白白。娆鸢压着心头的酸楚颤声回着。
可也不过是换来淮舜的一声冷哼。
碎玉的棱角刺穿掌心,娆鸢茫然的望着一处,哑声问道:淮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对灏灏?!
明明他们曾那般恩爱!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
淮舜闻言眼中闪过抹异样。
许是娆鸢的语气太过质询,他甩袖道:你无需知道。
……娆鸢她轻笑出声,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可眼中的泪却从未停过,不知笑了多久,娆鸢才质问道:我因你受了无尽苦楚,抠眼之疼,丧子之痛,你现在却告诉我,我连知道缘由的资格都没有!淮舜,你未免太过绝情了吧!
这般的娆鸢淮舜没有见过,褪去了以往的温笑,带着满身锋利,刺的他眼眸微涩。
心内的不平静让淮舜有些烦躁,他闭上眼调整了下呼吸,再睁眼时,又是一汪沉静。
他抬步朝外走去,路过娆鸢时,薄唇微动。
别怪我!
殿门重重关上,娆鸢跪坐在地上,耳畔响彻着淮舜的话,只觉可笑又心酸。
别怪他?
她如何不怪他?
自花璃来到东天,淮舜便再未陪过她一次。
灏灏出生五百年,淮舜也未曾看过一眼!
如今,为着花璃,他拿走了她的眼,将灏灏炼化成灵玉……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要如何不怪他?!
娆鸢抬手捂上胸口,碎玉的冰凉通过薄衫同微暖的肌肤相贴,引发一阵颤栗。
淮舜,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娆鸢喃声问着,意识消沉——
这一昏睡便不知过了多久,悠悠转醒之际,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黑暗。
醒了?
身侧乍然一道声音响起,娆鸢握着碎玉的手猛然攥紧。
你怎么在这儿?!
自是来瞧瞧你,狼狈成什么样子。来人话找那个满是讥讽与嘲弄。
娆鸢咬了咬牙恨声道:花璃,你别欺人太甚!
便是欺你又如何?娆鸢,你沦落至此,竟还是瞧不明白情景么?
花璃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案,脸上笑意深切。
其实说起来,我同帝君相识时,你还未出现。花璃不知怎的,突然说起了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