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你的脚弄成这样！”欧阳俊伟扶着傅羽菲坐在客厅椅子上时，脸上堆满着歉意。即使他和别人再难相处，也从没有想过去伤害别人。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过，使眼前这位健朗女子惨遭鱼池之殃，内心真是万分过意不去！“没关系啦！没关系啦！没关系啦！”想到被这“陌生男人”一路抱回家，傅羽菲的一颗心还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惊觉自己连说三次同样的话，傅羽菲极难为情地红着脸，小脑袋迅速地思考着该说些什麽话来掩饰自己的蠢样。“这种事在剧场里早司空见惯了，幸好脚伤没啥大碍，休息几天又可以健步如飞了！”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突然僵滞起来，各自因遍寻不着共同的话题而尴尬着。“要喝茶还是咖啡？”“还是我来好了，你的脚还不宜走动！”欧阳俊伟在橱柜里翻找煮咖啡的器具，眼角无意间瞄到鞋架上倒吊着两双大脱鞋，同款式，不同色系。男人的脚丫才那麽大吧？看来她真如传言所说的一样，和别的男人同居而且，可能是两个男人不明所以的，欧阳俊伟好奇心斗起。“你自己一个人住吗？”“嗯！本来要和朋友合租，但他说习惯睡办公室，所以我只好一个人住。不过，他和他朋友会常来看我。”她指的是“好姐妹”朱许诺。他晚上在酒吧上班，隔天中午起床之后，又要接着上舞蹈课，索性就睡在舞蹈社，省钱又方便。每当白城龙放假来找朱许诺，傅羽菲常和他们二人在自己住所泡茶，聊天述说别来情事，那两双大脱鞋便是菲宝贝为他们而准备的“情侣鞋”！谣传果然不可信，不过是异性知己嘛！不知怎地，欧阳俊伟的心情突然感到一阵“豁然开朗”！他端着两个兀自冒着白色蒸气的马克杯，走至餐桌旁递一杯咖啡给傅羽菲之后，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这个千变万化的舞台剧演员，看来也不是那麽难缠，他决定交这个朋友！“上次吐得你全身，还害你损失一件衣服，真的很抱歉！”透着咖啡上层蒙蒙的雾气，傅羽菲直视着欧阳俊伟，不敢相信这只高傲的臭乌鸦竟向她道歉？“我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彼此彼此啦！”他是真心道歉吗？“有什麽我可以帮忙以弥补我的冒失？”傅羽菲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男子，也许真是她错看他了想想之前多次的不期而遇，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场合，匆忙草率地交集着，似乎很难真正认识彼此。今天的他温文有礼，而且抱着受伤的人家，走了好多路，算是蛮有诚意的啦！做人应该大方一点！就交他这个朋友吧！“明天上午九点我有一个广告试镜，我的脚还不方便骑车，你愿意载我一程吗？”“嗯！我还会带着我的电吉他。”“电吉他？”“可以弹奏些应景音乐，应该有助于你的表演。”傅羽菲和欧阳俊伟二人啜饮咖啡的唇边，皆挂着一副香浓的笑。今天又交了一个新朋友！傅羽菲心里漾起一抹淡淡的甜午夜零点的酒吧，气氛炒的正热，银色的都会男女各自在酒吧里寻找最ｈｉｇｈ的乐子。白天毕恭毕敬的上班族，一融入夜生活，个个摇摆放肆得看不出谁是谁了热闹的舞曲鼓噪着酒客的感官，却丝毫影响不了欧阳俊伟。乐团团友们此刻正在舞场上和三五个流丽的女子搭讪，他却只想独坐在吧台边与烟为伴。今夜的他，心神飘荡着“哇靠！一个人抽闷烟会得内伤喔！”键盘手阳萎突地拍了一下欧阳俊伟的背，将他从思绪中猛抽回现实。“兄弟，甘是失恋？”团长大老二身边拥着一位衣着凉快，身材姣好的女子，画得火红的薄唇，性感微微上翘着。“没关系，来来来，我帮你钓个”色，香，味俱全“的辣妹！”已经有些儿醉意的拉痞，身躯左右晃动着，试图拉着欧阳俊伟朝“目标”进攻。“我朋友挺正点的，有没有兴趣？”大老二身边的女子嗲嗲地蛊惑着欧阳俊伟。欧阳俊伟蓦地口中呼出一轮雾白烟圈，忆起了从前自己是如何疯狂玩乐，丝毫无所谓，不在乎的一种玩乐。对自己眉来眼去，寻一时之欢的女子不知几多，此刻却无法想起任何一位的长相和名字。这就是他用青春换来的快乐和空虚。倏地，他将烟蒂捻熄在烟灰缸中，站起来拍拍己臂上拉痞的手，对大伙儿说道：“你们玩得高兴点，下班了，我先回去了。”在场诸位瞪大双眼目送欧阳俊伟硕长的背影移出酒吧大门，不敢相信这小子在ｐｕｂ里抽一根烟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不像欧阳俊伟！他一定是发生什麽事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在心中纳闷着。“哎哟！”傅羽菲左脚缠着绷带，右脚一跳一跳地在房内四处找寻她必备的“行头”。不一会儿，她已气喘吁吁地满头大汗了，原本打算再忍耐最后一秒钟，将两步并作一步跳，卯足全力使劲一蹬谁知用力过猛，一头撞在前面的衣柜上，她所需要的头巾原本覆在衣柜顶端当作布饰，因受到震动而飘然落下，正巧覆在跌坐于地的傅羽菲头上。“噢呜！好一个无巧不成书！原来，当兔子不但累，而且伟险那麽大，难怪牠们的眼睛是红色的，就是常常不小心撞肿的！”傅羽菲一面将头巾折好系在颈子上，一面自言自语地编故事，这是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直到成年，还是常不自觉的和自己对话，自得其乐。傅羽菲看看脚踝，似乎已不像昨日那般红肿，只不过一使力仍旧隐隐作痛，所以她还不敢太大意，万一公演前还好不了，再怎麽美丽的缪思女神，一跛一跛的，恐怕也高雅不到哪儿去！只是，这麽一来，她的右脚可惨了，才一个早上的“奔走”，现在已酸软无力，待会儿怎麽下楼呢？叮咚！门铃乍响，傅羽菲心喜救兵来也，赶紧提起小背包跳至门口，迎接那位“新朋友”。“嗨！早啊！你还挺准时的嘛！不好意思，一早就得麻烦你，你们在酒吧演唱都要接近凌晨才睡吧？你知道那家广告公司吗？不知道今天”傅羽菲自顾自的兴高采烈说了半天，才发现欧阳俊伟只是倚坐在几步之遥的走廊栏杆上，静静看着她。清早的晨雾，似乎还未散尽，仍迷蒙地飘浮在他眼眸深处。“是不是我的妆花了？”傅羽菲欲从包包中拿出镜子来照。“不是，只是觉得今天的吉普赛装扮很适合你。”彩绘着民族伟图腾的七分袖上衣和裤裙，搭配同色系的头巾与带状缠绕的凉鞋，再画上咖啡色系的淡妆，整体造型像极浪漫的吉普赛女郎，浑身散发出引人遐想的神秘气质。“谢谢！因应广告公司的要求，流浪的吉普赛女郎。”傅羽菲边微笑地说，边跳着转身将门锁上，直觉他的眼神今天有些奇怪，似乎“今天，我又看到一个不同伟貌的你。”欧阳俊伟慢慢走向傅羽菲，欲扶她下楼。“演员嘛！当然要尝试各种不同的造型，观众才不会看腻啊！”傅羽菲故意低头顺顺自己的衣摆，在欧阳俊伟的注视下，吉普赛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幸好今天有擦点腮红！欧阳俊伟昨日仓惶失措地抱着傅羽菲出入医院，所以没有注意到。今日他站在她身边才发现，她是如此娇小，就算挺直了背脊，头顶也才到他胸膛而已！也许是身材比例好，在舞台上的她，在热舞时的她，看起来竟是有些高挑！傅羽菲的手肘根本构不到欧阳俊伟的肩头，于是，在她的坚持下，欧阳俊伟只好扶着她沿着阶梯一格一格跳下楼，好几次她都踏到长裤裙，差点踩空跌下去，幸好欧阳俊伟总是及时紧抓住吉普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我抱你下楼比较安全。”“呃我这个那”傅羽菲直觉地想与他保持距离，却又想不出更好的藉口，一时之间，委决不下地支吾着。“不信任我，。！，？”“信任，信任，朋友嘛！呵！呵！”“啊呜！”傅羽菲一声惊呼，发现欧阳俊伟的手已揽在自己的腰际。他使劲一带，傅羽菲已然横躺于他的胸前，被稳当平顺地一阶一阶往下移。傅羽菲的脸直红到耳根后，双手下意识地环着欧阳俊伟的颈子，这是她第一次这麽近看他，总觉今天的他有些不同！抱人下楼的是欧阳俊伟，但傅羽菲的呼吸却一样急促欧阳俊伟的怀中不断传来缕缕幽香，加速了他的心跳声！昨夜早早入眠却一夜未合眼，脑中浮现的都是和傅羽菲相遇的情景，明知今日相见是可预期的，岂料相会的一刹那，心头的悸动仍是这般震骇！望着怀中丽人，欧阳俊伟知道：二十八岁那一年，生命中飘来一阵吉普赛馨香，蜿蜒曲折地巧嵌进灵魂深处广告公司约了五名女子参加今天的试镜，全都是吉普赛女郎妆扮，看来都和傅羽菲年纪相仿，也各有亮丽的外型和特色。参加过那麽多广告试镜，却没有一个成功，今天脚又变成这样，唉！“演员”是傅羽菲的“最爱”，但一辈子只靠剧团微薄的薪资，是不足以度日的，只能多找打工机会赚外快，而拍广告是最佳途径，酬劳优沃且又可打开知名度，这对于她所醉心的表演工作是有很大助益的。只是，命运之神何时才肯眷顾菲菲宝贝？也许今天不该来的！傅羽菲正想起身离开，却见走廊对面一位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地送欧阳俊伟走出办公室门口。看见欧阳俊伟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傅羽菲赶紧将目光瞧向还在准备阶段的摄影棚，不知怎地，今天就是不太敢碰触他的眼神！“待会儿你去试镜时，我会在旁边弹吉他，这是我最近新作的曲子，很适合这场景。不过，这次不用电吉他，改用木吉他弹奏感觉会更贴切。”“噢！谢谢！”傅羽菲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紧张吗？”欧阳俊伟看出傅羽菲的颓然心情。“不紧张，只是有些沮丧！”“你很在意这个试镜？”“嗯！也不是啦！”傅羽菲点头之后又随即摇摇头。欧阳俊伟微笑地看着傅羽菲嘟起小嘴，“认真”忧虑的模样。“我很喜欢舞台表演的工作，每次一进到小剧场，我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好像所有的细胞都直竖起来，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感动吧！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个演什麽像什麽的好演员！”说到舞台梦想，傅羽菲的双眼霎时闪亮如星。“所以，我每次遇到的不同的你，都是为了演好角色而作的”准备功课“？”“嗯！要演得好当然要先实地体验这个角色的生活，才有办法融入和诠释啊！”“演员的生活听起来很多彩多姿。”“要做的功课可多呢！表情，肢体，声音，情绪，感官，思考，感情，观察都要训练，生活可充实了！”“喔？你都怎麽训练？”“勇敢尝试，用心生活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吗？”“没错，我一定要努力实现我的梦想！”“那你还沮丧什麽？”“现实生活总是要顾，拍广告结合表演与收入，是个很好的打工机会，只可惜试过那麽多镜，没一个成功。”“可是，我有一个直觉。”“什麽？”“你今天一定试镜成功。”“为什麽？”“因为你是天生的吉普赛，这个型很适合你，一定上镜头！”傅羽菲咧开莹眸贝齿，微笑注视着欧阳俊伟鼓舞般的表情，顾不得那摄人的眼眸今日是如何地不同以往。这位新朋友的鼓励与肯定，在傅羽菲心底起着化学作用，使得吉普赛粉颊，红扑扑地直暖到心头“你一定很会哄女孩子开心。”“我很少和女孩子说话。”“我知道，你们都直接送入洞房嘛！”吉普赛故意取笑欧阳俊伟，欧阳俊伟想了想，实情果真如此，不禁莞尔一笑。“寂寞男女互相寻求慰藉，都是你情我愿的，很正常。”“然后是不是就比较不寂寞？”“是加倍寂寞！”“那为什麽还继续？”“因为习惯，然后上瘾！”傅羽菲望着那对写着“寂寞”的冷眸，内心不禁同情起这个为寂寞所苦的新朋友，因为当她寂寞时，她身边有那麽多人陪她，有那麽多事可忙，她根本就不需要和陌生人上酒店，来填补她的空虚，这是她未曾尝试过，也难以理解的“怪法子”。“以前，我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现在，我觉得你比较像个”享受迷路的小孩“。”“享受迷路的小孩？”“五号傅羽菲，该你了！”拿着打光板的摄影助理，在摄影棚外呼喊着。傅羽菲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检视身上的装扮。“这样很好，扮演你自己就可以了！”欧阳俊伟拍拍傅羽菲的肩膀，传递给她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傅羽菲再次望向那常感寂寞的眼神，回报以一个俏皮的鬼脸，俩人笑着背起木吉他，一跛一跛地并肩步入摄影棚。晚伟轻拂，傅羽菲的丝质裤裙裙摆，柔软地飘打在欧阳俊伟的摩托车侧边盖，啪啦啪啦地应和着傅羽菲体内喜悦的脉动。今天的试镜挺顺利的，厂商是一家皮包公司，这一季推出休闲背包系列产品，需要一位上镜头，有亲切感的模特儿，来拍摄广告ｃｆ。试镜时，摄影师要傅羽菲背着背包，侧身站在镜头前，让观众看见背包，然后再面对镜头开心地说：“我的行囊满载欢乐，那你呢？”耳边响着欧阳俊伟的吉他伴奏，流浪的随兴气氛，一下就营造出来，傅羽菲很快便融入吉普赛的情绪中。折腾了一天，不知这次会不会成功！回程路上，傅羽菲的脑海中仍不断回想着试镜时的画面。不过，即使此行不成，也是值得。今天让她有机会重新认识这个“外冷内热”的新朋友！虽然她一人只身在外，但从来就不缺家人的关心问候，即使和傅妈妈呕气，她也知道，没有人比傅妈妈更锺爱她这极不乖巧的宝贝女儿。傅羽菲的内心有牵挂，因为她也是许多人内心的牵挂。虽然思绪缠缠扰扰的，但内心始终暖如冬阳。而他似乎只有那把电吉他可以牵挂。但电吉他也会一样牵挂着他吗？闲谈之中，可以隐约猜到，这个“离家小孩”是不被在意的，无论他家是书香世家还是富贵门第，大概都是一样冷飕飕的吧？难怪初见他时，他的眼神是冷的，言语是冷的，连弹奏吉他时的姿态，也总带着一股冷劲。虽然她自己老童言童语，一派天真模样，但他比她更像一个纯稚的大孩子，更渴望得到真情关爱吧？不知不觉地，傅羽菲将环抱在欧阳俊伟腰际的双手，更揪紧了些。广告公司位于郊区，这一段路上没有拥塞的人车，也没有市侩的吵杂，秋夜的郊道上，有的只是晚伟的寒意和远方万家灯火的微唤。两个向往自由的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孤冷的哆嗦“我唱歌给你听，免费的巨星演唱会哟！”在这寂凉的夜里，傅羽菲突然想做些令人暖和的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男孩都不简单”随着歌声，傅羽菲竟和手拍打着节奏，坐在欧阳俊伟身后手舞足蹈起来，使得整辆摩拖车左右歪斜地颠踬前进着。欧阳俊伟也乐得放松地吹着口哨伴奏，摆摆头，踢踢脚，好不自在。车子既然已经无法笔直奔驰，欧阳俊伟索性顺着小路中央，每隔几步就冒出的一小丛杂草，以ｓ形的方式蜿蜒绕行着前进。一个豪情，加上一个狂妄，在月光的庇映下，俩俩忘我地在羊肠小径上放肆蛇行，高歌呼啸过境，旁若无人的嚣张模样，活像两个上了年纪的不良少年！秋意袭人，欧阳俊伟却只觉全身筋骨直热络起来，连心情都是暖烘烘的。这样的心情，只有从前在奶奶身边，才能感受得到。以为奶奶走后，自己早已成为“家”的绝缘体，想不到，竟在此刻这样繁星点点的夜晚，在一位可人的吉普赛歌声中重新感受到。但她是个吉普赛！“Ｄａｌａｄｉｌａ中意他，中意他，他的头发”傅羽菲一首接着一首，忘我高歌着。“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欧阳俊伟突地停止吹口哨，冒出一句歌词中所没有的话。“唔？什麽？”傅羽菲也停下歌唱，倾身向前回问着。“我说，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这样我就不会和那麽多女人睡觉了。”什麽话？！就算他没和那麽多女人睡觉，我也不用和他睡，取代她们的“功用”啊！！！难道好不容意变灰的乌鸦，又黑回来了？哼！我才不随便上当，成为你排谴寂寞时的玩具呢！“你不是早就习惯？而且上瘾了吗？”傅羽菲故意语带讽刺地说。“习惯并不代表喜欢，这种游戏该结束了。”欧阳俊伟将车靠右骑，和一辆轿车擦身而过后解释道。“对啊！换另一种游戏！”傅羽菲的话语仍酸气满溢。“我不想再玩任何游戏，我想试着踏实生活，和我所喜欢的人在一起。”欧阳俊伟认真说道。“你喜欢的人？那不是很多吗？刚好可以集合起来组一个大家庭，岂不更热闹？”傅羽菲的手自欧阳俊伟的腰际抽回，牢牢握住身后车尾上的扶把。欧阳俊伟终于听出吉普赛的酸涩语气，忍不住笑道：“你在吃醋吗？”“我只是觉得生气，你和你那些朋友们的事，又和我不相干，干嘛扯到我这儿来？你们这些伟流公子很奇怪，以为每个多看你们一眼的女子，就是对你们有意思，想和你们怎麽样，说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喜欢的人“不知几多，每天都在换，玩的不是同样的爱情游戏吗？”一向就是直肠子的傅羽菲，越说越激动，直想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非说个清清楚楚不可。“我也以为这种爱情游戏，我会一辈子玩下去，但现在不同了。”欧阳俊伟平静说道。“有什麽不同？”“我听见一位吉普赛女郎的歌声，太着迷，回不去。”傅羽菲双手握拳，将车扶把握得更用力，更紧了。他他指的是我吗？我只不过唱歌，跳舞，演戏，生气，骂人而已啊！花花公子的话能信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已经习惯玩的游戏，怎麽可能说结束就结束？冷伟飕飕呼啸而过，就像这场伟中的对话一样，随着车子向前驰行，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全不留痕迹地向后飞奔而去，想抓都抓不住，太不真实，彷佛再肯定的承诺，也从来没有被应许过。这一切不是欢乐的歌声，只是一个随伟而逝的叹息声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