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之旅小说(第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寻梦之旅by三道劫数阅读

寻梦之旅小说(第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寻梦之旅by三道劫数阅读

时间:2021-01-12 10:00:10作者:三道劫数

独家完整版小说《寻梦之旅》由三道劫数最新写的一本现言小说风格的小说,主角寻梦之旅,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一病半年不起!此后,伯母与母亲始终是人和意不和。可是伯母对于我,一直疼爱有加!四年前,在南京的舅父病故,伯母执意要把我带到南京去,想让我到大城市去经风雨、见世面,或许能闯荡出个人样子来,省得几代人在这...

寻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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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之旅》在线阅读

《寻梦之旅》 免费试读

由于接受上次的教训,今晚,我和黄丽不敢大意,从苏州河边回到楼上宿舍时,挂在宿舍门头上的电钟,也才是十点三十分。宿舍里灯火通明,偌大的五开间,只睡了我们三十多个男生,一律还是草垫子当床铺。领导老杨说是隔些时候,为每个人准备一只简易单人床。近来,同志们因刚上班没几天,对各自的新工作都很投入,难免有些劳累,连最爱玩的几个小伙子,这两天也都累得不行。这不,眼下才十点多钟,一个个都已安静地躺在铺上。再看我身边的张扬,用褥单将圆乎乎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的,从褥单下已传出轻微鼾声。唯有徐放和衣躺在铺上,拿着从黄丽手中硬性借过来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会正在无聊似地闲翻着,有意识的在等待什么见我回来了,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灯光下,他愣愣的瞧着我,不相信我今晚会如此早回来。

我心中暗自好笑,懒得理会徐放的无名敌意,只是朝他微微地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轻轻的铺好铺盖,怕惊醒了张扬和其他已经睡熟了的同志们。于是,我轻悄悄地盖好了褥单,仰望着宿舍水泥天花板篷。在日光灯的照映下,它显得分外洁白、宁静。想起刚才我和黄丽分手时,她要我先进大铁门,她稍后跟进来,以防徐放又等在门后作怪。这会儿,我估计黄丽也已进入女生宿舍了。想起今晚的一切,我的一颗心不由得怦怦乱跳!我陈柯又在做什么?难道往日的教训还不足令自己清醒?常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十年以来,我已严重地失过一次足了,害得自己身败名裂、背井离乡、两下金陵如今好不容易走上新的生活轨道,再不珍惜、不自重,后果不堪设想。可是,黄丽那娇艳与才智,丝丝缠绵在我的脑际,难道我又要陷入了温柔的梦乡而不能自拔了吗?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像银幕上的画面,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显现

那是1949年的秋天,南京解放已有半年了。伯母领着我寄住在南京龙江镇我表哥家里,一住就是四年,我从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成长为十六岁的小伙子了,正在心急的等待着新政府给我安排一个挣饭吃的工作,以报答伯母她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刚过了中秋节没多天,突然收到一封火烧三角的特别信函。拆开一看,原来是父亲从苏北宝应县老家寄来的,说他已病入膏肓,望我要接信速回,让父子见上最后一面。言辞急切,寓意深沉,读后不禁心酸!

想起四年前,因舅父病故,十二岁的我,随伯母千辛万苦来南京龙江镇奔丧。那时,抗日战争结束,国共两党谈判未果,内战如在弦之箭一触即发,南北交通不便!表哥一再挽留我们,等战事平稳后再回去。一晃四年过去了,四年中,表哥对我伯母姑侄之间亲如母子;对我这个年轻的表弟,也是情同手足,给我延师就读,一心想让我长大后,能在南京就业。哪知道,接到了这封火烧三角的信时,我感到情况特殊,表哥也不好再挽留。好在新中国成立在即,南北交通也畅通无阻,可以自由往来,便立即安排伯母和我,启程赶回苏北故里。

当时,新中国成立后的南京城百废待兴,尤其在交通上,还不太尽如人意。由于经济拮据,为了能省钱,伯母领着我乘坐一家远房亲戚的小木船返乡。连船主一家大小,总共不下二十几条生命,全部寄托在这条小木船上。从南京到苏北宝应老家,走旱路也仅四五百华里。水路弯弯曲曲延误时日,小木船顺江而下,至扬州进入古运河,再逆水而上,经邵伯,过高邮,直至宝应,如能遇上好的风向,撑死了也不过五至六天就能抵达。可是天不从人愿,小木船经不住风雨的羁绊,走走停停,一走就是二十四天。家乡还在县城的东北角上,离县城还有四十多华里水路。伯母和我到家的那一天,正值秋雨连绵,在离家半里多路的渡口下船后,我背着被褥卷子,一手提着一只印白花的蓝布包袱,一手掺着年迈的伯母,冒着细碎的秋雨,一步一滑地捱进家门。

奇怪!不逢年、不过节的,却见自家久违的小四合院墙,里里外外粉刷一新,像要举行什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四方形的小庭院,是我儿时的游乐场,立砖铺砌的地面,由于时间久远和风雨侵蚀,立砖有不少已经破碎、残缺,形成一个个小水洼子。还是我十二岁哪年,苏北行政公署进驻我们村时,吴沐初、张大芝两位领导就住在我家,在他们二位的鼓动下,移植来的一簇月季花,至今仍生长茂盛,在庭院的西南角,迎着缠绵秋雨在尽情绽放,好像特地迎接我这个阔别的老朋友!

母亲笑容满面的从西厢厨房里迎出来,三个人一同步入堂屋后,我放下手中的蓝印花包袱,又卸下背上的被褥卷子。两位老人略略寒暄几句,母亲便拉过我从头到脚左相右看,眼见远离膝下几年的儿子,从一个不知事故的小男孩,长成了眼前这个英姿勃发的小青年,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真的长成个大人了,好,好!

说来也奇怪,见了久别的娘亲,本应亲切异常,十六岁的人,充其量还是个少年,还没有完全脱却孩子气,不知为什么,总感到母亲不及伯母亲切!这也许是时间和距离的影响,母子之间,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疏远。说来,事出有因:

随伯母来宁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四七年春末,因由滤过性病毒使我感染上了麻疹,脸上、身上相继生出许多水痘,可把伯母她老人家急坏了!麻疹,是小儿极易发生的一种传染病,我已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怎么也会被传染上的呢?这种急性传染病,如果护理不好,轻则变成麻脸,重则致残,甚至会丧命!伯母终日心神不宁,在表哥和表嫂的协理下,老人家衣不解带,食不知味,经过精心的护理,方才渐有起色。

伯母为我的病情担忧,不无道理: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孩,用当时的话说,陈氏门中指望我担起传宗接代的大事,是所谓香火继承人。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旧社会里,不问姐妹多少,一个男孩统称独子,视众多女孩于不顾。当年我随伯母来南京奔舅父的丧,完全出于伯母对我的钟爱,老人家一厢情愿,在我的父母面前大包大揽,保证安全地去,安全地回。老人家的初衷,也原打算多则半年,少则两三个月,便可回归故里。未曾想一到南京,南北战事吃紧,长江天堑交通受到阻碍!在表哥的劝慰下,伯母也怕回去的途中,母子们若有闪失,她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也就顺水推舟的住了下来,哪知一住就是四年。

我在家乡时,也曾读过三年多私塾,有一些诗云、子曰的基础。在表哥的关护下,又让我在龙江镇的一家学馆继续读书受教。苦于授业师虽然有一些文化功底,但比起家乡的几位塾师,就有点相形见绌了!这时候的我,虽然年幼,但也略知处世之道,表哥看在伯母的情分上,对我倍加爱护,不仅常年供给衣食住行的所需,还供我上学读书。在那个人情薄如纸的旧年代,表哥一家人对我的宽厚,可谓仁至义尽了。我一个可算是寄人篱下的少年,能有如此恩遇,还有什么不遂心、不满足的呢?至于当时塾师的文化功底和教学水平上的差异,我也只好随遇而安。

好在古老的六朝古都,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却被国民党当局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但是文风和文化传承,是不以国民党内那些达官显贵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在我就读之余,有充裕的时间饱览了四大名著,以及脍炙人口的唐诗、宋词,在我的心灵上、脑海里,记忆下众多的历代文化名人的诗词与文章。当时,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对很多诗文食而不化。但是,出于我的兴趣和爱好,它们纯属课外读物,并非是塾师的强制性灌教,所以我认为,通读带来的好处,是在广种薄收之下,得来的一些积淀,足以滋润和培植我那似懂非懂的心灵!

历史上的文化名人,如同天上的星汉!然而,在这无数的历史文化名人中,我最推崇的是受到宫刑之辱后仍不失斗志的史林泰斗司马迁,一部史记出神入化,既描绘出历史的丰功伟绩,也解剖了社会的阴暗面,开创了秉笔直书的史实范例。无论是文笔隽永还是犯颜直谏,他为我们中华民族的史学开一代先河。

西汉布衣学者枚乘,远出当时众多学者如晁错、贾谊,包括名重一时的司马相如等人之上!他淡泊一生,视禄蠹们为不齿,年逾七十,尚且笔耕不止,一篇《七发》,树当代文坛新风!唐代诗坛大家李、杜,深受世人崇敬;而我更爱山水诗人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等琅琅上口的清新之作。他的诗与晋代田园诗人陶潜的采菊东篱下、田园将芜胡不归等诗作,无论是功力还是意境,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也爱宋代文坛大家苏轼的一首大江东去,那豁达与豪放,真所谓时代极品;可是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与红杏枝头春意闹等神来之笔,把大自然刻画得细致入微,更令人心醉。当然,我也深为此老仕途多舛、晚年凄凉而感叹!

历代文化名人层出不穷,四大名著的作者们,在他们著书立说的一生中,受到过多少公正的礼遇?甚至因不善钻营,落了个一世清贫,直叫世人冷齿。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留下了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等催人泪下的伤心之句,写尽了世上多少失意文人们心灰意冷。

在这四年中,我只入塾读了一年有余,而更多的是赋闲,帮表哥家打杂。不料一场麻疹,几乎要将我变成了废人!多承伯母尽心尽意,才将我从死神的手中抢救过来,也让伯母她老人家一颗久悬的心安定下来。要不然,眼下回到故里,又如何向我的父母交代呢?伯母对我的再造之恩,无形中加深了我与伯母之间的亲情,我视伯母自然而然的重于生母了。

这时,我搀扶着伯母坐下来后,转身想和母亲说两句话,问一问父亲的病情如何?冷不防,见父亲身穿浅蓝色的竹布大褂、白布袜、一双圆口黑布鞋,背着双手,面带微笑,安闲地从东头房里走出来,不由我吓了一跳!我在心中自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伯母在一旁也很惊诧,旋即向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说:我们中计了!

我离开家四个年头,四年前的父亲,由于农事劳累过度,头发就已花白,如今年已六十有八,满头白发如霜,映衬着密布皱纹的脸,尽管那新的、浅蓝色竹布大褂为他改了一点容颜,也掩饰不了无情的岁月给他增添了几多颓唐!我急忙迎上去,急切地问:爸!您不是说生病了吗?父亲用手捞一捞他那刚理过的平顶白发,嗨嗨一笑,略带歉意地说:都是你妈的主张。

父亲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真使我摸不着头脑!我正欲转身问母亲,母亲似乎情知不妙,急忙转身快步走出了堂屋,迈上天井,打算回到西厢厨房去。一边走,她一边含糊地说:你们刚回来,今个不谈这些。我一时急得眼含泪水,在堂屋里直打转转,不知道爸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伯母似乎看出了原委,老人家面对我父亲,恳切地说:伢子,我是给你们带回来了,不缺膀子不少腿的,你们也看得出来。这十五六年,我一把尿、一把屎的把伢子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再不能像当年对待大姑娘那样,也把伢子往火坑里推!说着、说着,老人家眼圈一红,落下了几颗辛酸的泪珠。

父亲一辈子老实巴交,除了陈年累月的忙于农事,家中的内外一切事务,全由母亲一人掌管,加上他不善辞令,想掌管也掌管不了。这会儿,在伯母的指责下,他也不知说什么好,结巴了好一会,才从他的嘴里蹦出六个字来:结婚也是大事。

我一听急了!我才多大?虚齡才十六岁的人,学业未成,事业未就,岂能过早的谈婚论嫁,这不是坑人吗?再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透露消息,一封加急信把人叫了回来,这是骗局,是欺诈!我不由地大声分辨:新中国都成立了,你们还要搞封建包办婚姻,怎么想得出来的?简直是倒退、倒退!我一把抓过刚放下的湿包袱,夺门而出,也顾不得伯母她老人家了!

我冲入天井,母亲闻声从西厢厨房里奔出来,一把将我拽住,站在雨地里急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古礼。我们陈家三代单传,不孝有三,无后最大!早结婚,早生子,这传宗接代的大事,难道是我们也做错了吗?母亲没有文化,斗大的字认不得一个,多年来却练就了从来不饶人的一张嘴巴子!相隔四年,如今脾气一点没改,比起以前,嘴巴子似乎更厉害一些了。

这时,我已气得脸色发白,冒着蒙蒙的细雨,站在天井里大声发问,为的是让堂屋里的父亲也能一起听到: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还装说什么病危、速归,这分明是在骗人!女方姓什么、叫什么、她的长相、脾气,我一概不知,你们再包办,也不能这么个包办法?!我越说越气,想起在南京动身的那一天,伯母也曾提醒我说:这不会是家里人玩的什么鬼把戏吧?现在回想起来,果真让伯母言中了!

伯母的预见性很强,不是没有缘故的,是老人家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她深知我的父母在儿女的婚姻上,总是主观臆断,使我前面的三个姐姐亦步亦趋、前仆后继似的被强行推上包办婚姻之路。此时我后悔极了,被母亲死缠活拽的站在天井中,甩不掉也走不脱,急得我仰天大哭!雨水和着泪水,流过面颊,流入颈中。这时,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连同背上蓝布印花小包袱,让雨水浸湿了;母亲也是浑身水淋,就是不肯松手。

左邻右舍闻声也都赶来了,儿时在一起玩的哥儿们、姐儿们,一个个都是半大的小伙、半大的姑娘,蜂拥似的围上一圈,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跟着又把我往堂屋里拖。

伯母也被邻居们拉进她多年未住的西头房里。好在西头房由母亲每日打扫,有时留亲友们住宿,而更多的是让出嫁的二姐和三姐,作为回家来省亲时的别墅,和当年伯母在家时一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晃三天过去了,我们一家四口人没完没了的争论了三天!我的嗓子也吵哑了,伯母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她当然也心痛,只是她老人家独断专行惯了,想怎么就怎么,容不得家里人有半点违背!用她老人家的话说,这儿女的终身大事,做妈的不做主,还有谁敢做主?想起大姐不满母亲为她许配给一个大头、有点痴呆的有钱的远房亲戚的儿子,愤然离家出走,一去音信皆无。二姐和三姐,还是母亲她老人家一言九鼎,一手包办,使姐姐们永远生活在不能自主婚姻的阴影之中。今天,我也难逃她老人家最后一次主宰,以便完成她做母亲的伟大使命!

事已如此,伯母也似乎筋疲力尽无可奈何了。记得在我幼时,因不听母亲的话而遭责打,伯母心疼的不得了,又不好强行阻止,便说了几句公道话,被在气头上的母亲当面抢白:我养的儿子我当管,哪个想管,不妨自己养一个去管管好了!

母亲的一席话,差点没把伯母气昏过去,一病半年不起!此后,伯母与母亲始终是人和意不和。可是伯母对于我,一直疼爱有加!四年前,在南京的舅父病故,伯母执意要把我带到南京去,想让我到大城市去经风雨、见世面,或许能闯荡出个人样子来,省得几代人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庄里,始终没闷出个名堂来。想不到四年后,还是中了家里人的圈套,无功而返。

父母原本定在重阳前后让我结婚的计划,被我哭闹不休而取消了。之后,婚期一延再延,直到农历腊月,年关将近,我在重重包围和轮番开导下,终于敌不住父母和亲友们的车轮大战,最后还是在伯母的安慰下,低头认输了!伯母眼含泪水对我说:儿呀,眼下我算无力了,救不了你,谁教我不是你的亲妈妈呢?老人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你想再去南京,沿途路远水长,一无钱二无力,想去也去不成啊!眼前看来只有一条路——认命!老人家双眉紧锁,想了一会又说:结婚就结婚,这一着看来你是躲不过去的,好在路是人走出来的,过了这一关,今后的路怎么走,全由你自己!常言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人家似乎已胸有成竹,再三叮咛:儿呀,你就依了他们吧,今后的路长着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伯母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我只好放弃硬顶牛的办法,终于在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二日违心地和一个邻村素不相识的十五岁女孩子举行了婚礼。后来才逐渐明白,这女孩的父亲在土改时是村长,母亲想借村长的这面大旗,作为自家的保护伞,便死心塌地要结下这门亲。当时对方告诉我母亲:女孩子的脸上有麻点。母亲竟然无所谓地说:女孩脸上有麻点好,我替儿子算过命,就要有个破相的媳妇才能压得住命!对方听了,当然欣喜而无话可说。

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强忍住满腔怒火,像个傀儡似的任凭摆布。正要在拜花烛跪祖宗的时候,我猛然发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特别眼熟,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多像当年和我同龄又同桌读书的方凝珠啊?可是又一想:不对!方凝珠与我同岁,应该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几年不见,怎么还是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

我身穿吉服,在伴娘的引导下,机械地进行三拜九叩,眼睛却不停地瞄着那个美丽的小女孩,我猛然想起来了,她是方凝珠的妹妹名叫方凝玉,难怪她长的和她姐姐方凝珠一个模样。当年方凝珠上学放学,她就像个尾巴似的跟在后面,我总是开玩笑喊她叫小尾巴。此时,我急于想了解方凝珠的情况,趁混乱之际,一把抓住方凝玉的衣袖,悄声说:小尾巴,你姐呢?方凝玉不曾防备,被我猛地一抓,也真吓了一跳!还亏她机灵,水汪汪的大眼睛略一转动,也悄声地、略带酸楚地说:你问她做什么?她死了!说罢,便夺袖而逃。

我听了方凝玉的回话,一时不知所措。是呀,难怪方凝玉说话犯生,四年不见了。四年前,她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尾巴,眼前被一个新郎官暗中一把抓住,当然又急又怕,难免不说出颠倒话来。又一想:不对!虽然情况突然,哪有妹妹这般无情地咒骂亲姐姐的?我觉得不对劲,正要寻找方凝玉在哪里?可是身不由己,已被一大群小兄弟们簇拥着推进了新房。

闹新房是小兄弟们的特长,一闹就是个把小时。我心急如火,却又脱身不得,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逗引的抓耳挠腮,一时不知所措。烛光下,那蒙着红盖头从未谋面的新娘,像木头似的端坐在床沿上,是那样的拘谨、猥琐!我懒得去看她一眼,心已飞向了方凝珠的身边。我与方凝珠孩提时光,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晃动,更增强了我的信念:方凝珠或许就在哄闹的人群之中,抑或是她懒于和我见面,躲在背暗处,含着迷茫而愤恨的泪花,在窥视我、品评我。我顾不上小兄弟们正闹在兴头上,拨开人群,拔腿就朝房门外跑,想逃出去寻找方凝珠,向她诉说我们别后四年来的状况,以及眼前我不得已而所为,恳求她的谅解!

可是事与愿违!众多小兄弟看到我有厌倦的情绪和反常的举动,似乎想起了我为了婚姻闹了几个月,如今好不容易进入洞房,怕闹新房闹过了火,把喜事闹黄了那就糟了!于是,把我死拖硬拽的捺坐在床沿上,是谁吹了个口哨,便一哄而散。还是母亲来得快,她老人家好像早有准备,等人散尽,与伴娘联手将房门关上,房门外还做了手脚,任凭我把房门拉了又拉、捶了又捶,就是不开,急得我一个劲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正当我呼喊着放我出去的梦呓中,小胖子张扬早已起身了,而且洗漱完毕,见我睡在铺上说梦话,非常好笑!他弯下腰来,用手拍拍我的脸庞,笑着说:排长,快点儿起床吧,天色已经大亮了,还做什么大头梦?

我一时清醒过来,知道是自己做梦失态,便拗起身来,羞赧地看一看周围,这里没有什么洞房花烛夜,而是一座偌大的五开间男生宿舍,同志们都已陆续起床,唯有徐放仍斜躺在铺位上,见我在梦中发狂似的喊叫,似乎又好气、又好笑。他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人啦,一旦贪心了,就会显露原形,有人白天做了亏心事,夜里睡不着觉,就会胡思乱想,想不到天亮反而做梦,好笑,真正的好笑!

我懒得与徐放解释什么,此时直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夜里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刚才梦中方凝珠姐妹的形象,仍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地回荡。我的眼睛润湿了!我匆忙起身,整理好铺位,又忙着洗漱完毕,与张扬他们一道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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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之旅》风水就是风水,巫师就巫师!别再和相师一样写到最后完全变了个样!

作者:三道劫数类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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