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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古称丰镐、镐京、长安,龙脉云集之地,帝王墓葬之沃。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周秦汉隋唐等十三个王朝曾在此建立都城。悠久浑厚的历史底蕴,使其与意大利罗马、希腊雅典、埃及开罗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
有句话说,活的时间越久,经历的故事越多。如果西安化身成人的话,那么这位千百岁的老者心中必然有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
西安老城区内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窄巷,其中有一条宽约七步的的小巷子。巷口的灰色砖墙上,残存的一颗铁钉,锈迹斑斑,拼尽全力地拽着块风霜斑驳木牌。三团淡淡的痕迹隐藏其中,直到瞪的眼睛酸楚流泪,才辨别出那是三个字:妖语巷。
妖语巷口,人来人往,却无人察觉到身边的这条小巷。附近的所有建筑全都背向而建,幽深的巷子深处,还住着一户人家。
陶家,妖语巷中唯一的人家。
幽静的小院,虬龙般的葡萄藤蜿蜒扭转,微风吹过,残存的枯叶摇摇欲坠。洒满阳光走廊下,一把摇椅上躺着一个人,报纸盖面,尽情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嗡嗡嗡,茶几上手机震动,那人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哦!我是陶步楚。嗯?我的快递。我家门口。好的。你稍等下。”
陶步楚抬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伸了伸懒腰,走了出去。
妖语巷口,一身绿色的邮递员工作服,身后听着一满载负荷的电动车,后座的两侧挂着两只巨大的尼龙袋,上面印着“中国邮政”的logo印花。
“陶步楚吗?你们这个妖语巷实在是太难找了。我在这里都转悠好几圈了,要不是朋友被这块木牌砸到,我还真找不到呢。”邮递员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木牌,然后递过来一个文件下。指着登记簿上的空白处说道:“你在这里签下字就可以了!”
陶步楚看了下,签字的时候还在纳闷,到底是谁给我寄的呢?
邮递员收回登记簿,从身后的尼龙袋里找出一个信封,交给陶步楚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拿起信件看了看,陶步楚不由地笑了起来。信件上面除了地址和签收人之外,就只有右上角有个浅浅的邮戳痕迹。如此信息不完整的信件,真不知道是怎么寄到这的。
这封信到底是从哪寄来?寄信人又是谁?一无所知,实在是奇怪之极!
回到摇椅上,陶步楚重新查看了一遍,里面有些轻微的凹凸感,也不知道里面夹着什么东西。
一道黑影从封口处掉了下来,陶步楚赶忙抓住,那是一块玉佩:玉佩的材质为白玉,采用圆雕的雕刻手法,手法有些粗犷,但却很有味道。玉佩之中,鱼眼、鱼腮、腹鳍、鱼尾等细部用的都是阴线的雕刻手法,看起来栩栩如生。
“玉佩?这搞的什么名堂?”陶步楚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
除了玉佩之外,信封里还有一张合折的纸张,展开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迹也没有。不过,其中却包裹着两样东西:一颗鲜红的枸杞,一片薄薄的当归。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陶步楚仔细地研究着这块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也没有发现它的奇特之处。
将玉佩收好,陶步楚拿起信封,仔细检查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到了信封右上角的邮戳上。邮戳的墨迹很淡,淡的几乎快要消失了。从书桌的笔筒里取出一只铅笔,沿着痕迹轻轻地涂抹着。
几个字迹渐渐显现出来:新疆若羌县。
陶步楚确定自己并没有去过那里,在那里也没有朋友。可是为什么会从那里寄来一封奇奇怪怪的信,而且连寄件人都不知晓。翻阅了一下地图,陶步楚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若羌县东北部的一个地方,那片地形看起来像是一只人的耳朵:罗布泊。
历史文献中,那里曾是一片湖泊,水草风貌,是多条河流的汇集的内陆湖。甚至曾经建立过不少的国家,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突然消失的楼兰古国。
从公元330年开始,由于气候和人为原因,罗布泊的湖水面积急剧萎缩,水源干涸。环境巨变,植物干枯死亡,连屹立不倒的胡杨林也成了一堆不朽的枯骨,淹没在风沙之中。寸草不生,物种绝迹,这里成了生命的禁区——死亡之海。
把玩着那块玉佩,陶步楚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块玉佩,像是西方的潘多拉魔盒,会带来恐惧、厄运、灾难......
玉佩、枸杞、当归,不知名的信件中寄来了这三样奇怪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陶步楚陷入了纷繁的思索中。
“医生,你在哪呢?好的,我过去找你啊!”陶步楚穿上外套,将玉佩、枸杞、当归丢入了口袋,迟疑了一瞬间,又将那封信塞了进去。
医院,承载着生命的必要印记之一,人的生老病死都和这个地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这里似乎永远都是熙熙攘攘的,并不缺少人光顾。
陶步楚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医生,是他的职业,他的绰号,也是他的名字的:伊生。
办公室门口的标识牌:心理科。与其他科室相比,这里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伊生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医生,你这里倒是悠闲啊!”
“哈哈,我悠闲也赶不上你悠闲啊!怎么,今天找我有事?”
陶步楚从口袋中拿出那几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伊生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到了信封上,拿到鼻前轻轻地嗅了嗅,说道:“这信封里怎么有股硫酸铜的味道!没错.....的确是硫酸铜的味道,应该是最劣质的硫酸铜。”
手指戳进倒满水的茶碗里,几滴茶水滴落到信封上。
逐渐浸透的信封上,渐渐地显露出淡淡的蓝色。蓝色的痕迹是几个书写潦草的字体:YesorNo——明白。
看到明白二字,陶步楚的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