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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仓晓打了个喷嚏。
镜子前的雏仓晓面色潮红,眼神也很虚弱,脑子晕晕的,伴随着轻微的耳鸣。
鼻涕流了下来,雏仓晓用卫生纸擤了擤,扔到垃圾桶里,他双手扶着盥洗台,呆立片刻,半睁着眼发出低弱的哀嚎声。
感冒了啊。
昨天在外面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不感冒才怪。
雏仓晓摸了摸头发,他刚从浴室中出来,男生制服纽扣还没有系完整,领带没扎,头发半湿半干,有水珠从汇聚到发尾,落下。
他只要一感冒,哪怕吃药也不管用的,只能用身子一天一天地熬回去,这个时间比较长,大概要用一个礼拜左右。
所以对于他来讲,感冒也成了一种常态,即使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他还是要继续上学,回家吃饭,不必因为发烧而特地改变自己的生活规律。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上学的时间了。
雏仓晓洗漱完毕,与远山月一起吃饭。
远山月昨天一直等到十二点雏仓晓才回到家,把手机还给她。第二天在客厅里见到雏仓晓,他就是现在这幅样子,对此远山月抱有很强的愧疚感。
她不知道该怎么偿还,雏仓晓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要她在感冒期间片刻不离地留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许去,给他当几天仆人。
远山月毫不犹豫地答应。
吃过早饭,两人锁好门,上学。
还是入秋时分,雏仓晓就已经用围巾遮住自己的脖子,用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头上戴着毛线帽子,分明是硬抗严寒的架势,走在大街上,他的诡异着装与其他见到的人们的着装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呼。
雏仓晓呼出口气,还未入冬,嘴里呼出来的气是看不到的,也不会变成薄薄的白色雾状气体。雏仓晓脑子有些烧糊涂了,加上自己的着装,心里已经下意识地把现在所处的时节当成了冬天。
远山月牵着他的一只手,往自己的怀里拽。
雏仓晓清醒了一点,晃了晃头,随着头部的晃动,头部两侧阵阵疼痛。
好难受。
雏仓晓心里嘀咕着。
对于感冒这件事,雏仓晓的理解可能比其他人的理解要多一些,毕竟感冒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特别的存在。
一年一共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换季的时候,雏仓晓都会有一场比较严重的感冒,雏仓晓的体质是十分强悍的,强悍到足以抵抗任何病毒的地步,但唯独这个感冒一年四季,每个季度换季的时候都会犯,时长不超过一个礼拜。
人的疾病有稳定的,也有激烈的,有突发的,也有慢慢坚实的,如果把这种现象看做一种病症的话,雏仓晓患的是那种无法治疗,会让病人痛苦,但不会让病人身体受到伤害的那种疾病,而且作为疾病,雏仓晓的疾病显然是与众不同的。
感冒期间的这一个礼拜,雏仓晓的精神状态就是一个普通甚至体质弱小的人感冒发烧似的状态,但他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弱化现象,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睡眠会因为这种现象而完全消失,也就是说,白天无法入睡,晚上也无法入睡,精神状态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差,当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增强。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虽然禁受的折磨也有点残忍罢了。
没关系,换季了,感个冒适应一下而已。
雏仓晓的内心里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而对于他来说,简单的一周,他可以做很多人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情。
……
今天的学园与平时不太一样,入口被划分为男生入口和女生入口,学生按性别排队进入学园,入口处分别有两名穿着类似于警官的人员拿着两个长板状物体对学生的周身进行检查,一男一女,分守在男生入口和女生入口。
异种搜查官。
雏仓晓看到那两个用长板状物体对学生进行检查的人,脑海里不自主地冒出这个概念。
虽然无法确定,但他们所进行的行为与印象中的异种搜查官一致,这是在排查异种。
异种搜查官,专门对超自然现象以及未知物种进行搜查和缉拿的组织,神秘,强大,如果说警察是针对人类的搜查官,那么异种搜查官就是专门针对未知物种的搜查官,两者的责任和义务除了对象不同之外基本一致,但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异种搜查官的武器支援最高可达到武装直升机级别,生活待遇据说也很不错,不过异种搜查官的限制有很多,所以在市井里发现异种搜查官不可能是异种搜查官下班回家,而是附近有异种出现,要小心了。
这座城市恐怕对这个职业还有很大的认知缺陷,估计人们见到这两个人,首先想到的拆弹部队的专家人员吧。雏仓晓快能想象到之后教室里“这座学园里有炸弹哦”这种奇怪的传言。
异人也算是异种之一,希望学园里没有异人存在,不过就算有异人,看到学园前这唬人的场景也该逃回家,不,应该是逃出这个城市了吧。
雏仓晓与远山月分开,各自排队。
检验的流程很快,尤其是男生这边,搜查官很率性,检查好其他部位后,对着胸口一拍就可以通过了,偶尔还会对学生点评一番,比如“多练练篮球,你的身体素质不太好,这样可以锻炼锻炼身体”“你曾经骨折过吧,记得要多注意保养。”给人一种免费做身体检查的感觉。
队伍很长,不过流程很短,所以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前面的人头一个个地减少,雏仓晓预测还有一两分钟就到自己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难道是昨晚闹得太大了吗?不过按常理来讲,这并不能作为异人案件来对待啊,反过来讲,异人搜查组织遇到异人案件时基本动用的装备可没有那么寒酸,仔细观察一下,应该设伏的地方也没有人在,狙击点位也没有什么伪装,这次的异人检查反倒成了不伦不类的存在。
远山月检查完毕,一边等待着雏仓晓。
雏仓晓的前面只有一个人了,是个胖子,搜查官检查花了一番工夫。
胖子检查完毕,雏仓晓踏前一步。搜查官趁着雏仓晓迈步的时机把仪器换到另一只手,细心的雏仓晓看到原来握着仪器的那只手很红,是那种把手按进热水之后表现出来的红。
仪器工作了很长时间,握手处应该很热?
雏仓晓只期盼着不要自己被检查的阶段,仪器突然因为热量过剩而爆炸。
搜查官的仪器在身体周围来回移动,这个仪器很精密,会读取一项特殊数据,异人有一个专属的界定值,检查时当被检查者符合这个范围的数字时,基本可以判定这个人是异人,这个时候,握着仪器的手柄会突然冷却。
搜查官在雏仓晓的身前来回滑动,雏仓晓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鼻涕流出来。
鼻子好痒。
雏仓晓垂着眼皮,看上去昏昏欲睡。
就在检察官快要把仪器按在他的胸前时,雏仓晓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个喷嚏。鼻涕长长地流了下来。
检察官震惊地望着自己手上的仪器。
仪器,炸了。
搜查官貌似刚刚入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还是立刻掏出手枪,对准雏仓晓的脑袋。
雏仓晓用卫生纸擤鼻涕,没注意到搜查官的动作。
仪器炸了,意味着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热量过剩,仪器本身的温度很高了,所以炸开也是有可能发生的;第二种,因为急速冷却而导致的仪器爆炸。
搜查官不能因为有第一种可能而选择放过雏仓晓,这家伙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异人!
“请配合调查。”
雏仓晓注意到了那把枪:
“好啊。”
雏仓晓伸出手,搜查官迅速用手铐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