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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匹马,也让我转手卖给了医馆附近的马房,这匹马还不赖,算是个中上等的良马,卖了一匹丝绸布。
这平纹的丝绸布也是流通货币,但是大多是边塞的流通货币,因为带着它总比带着一堆铜钱轻吧,唯一一点儿的麻烦,就是还得拿着它去换能切切实实的花上去的铜钱。
本大侠夹着匹丝绸布踏进了医馆,看见大夫正在为我兄弟夹腿,医馆的伙计们来来回回的帮着配药,我兄弟疼得脸都白了。
本大侠拍了拍他的肩头,他这才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于是笑笑:“哟,那马~还挺值钱的。”
本大侠看他那样,疼得说话都颤抖了。叹了口气,道:“多少钱也买不回你那条好腿啊。”
我兄弟闻言也是叹气,依然声音颤抖的道:“没~办法,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说着,又惦记起了白马寺:“对了,老赵~要不你替我去一趟~白马寺,问一问段~段盟主,那白家人带没带刀~兵的事情?”
本大侠点点头。
旁边的和尚倒是摇头,道:“阿弥陀佛,何故麻烦。我呆会回去的时候,就把话给问了,不用赵施主来回再跑一趟。”
说着,和尚对我道:“赵施主,不如你就留下来照看慕容施主吧,若是慕容施主实在挂心事情走向,也可以让赵施主接着帮忙查找。”
我兄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唉,得了唉,我的兄弟,你可憋说了,一说俩字就一个哆嗦,一说俩字就倒吸一口凉气,本大侠听着感觉骨头缝里头都冒凉气。
我兄弟还在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俩。
和尚倒是比我淡定,毕竟和尚跟我兄弟那关系甚至连我跟和尚那关系都赶不上,不是太亲密,自然没太大感觉。
等我兄弟包扎完送回旅馆之后,和尚就告辞离开了。说是等会会捎信回来。
这样,我们这一行人,算上我兄弟那俩伙计,五个人,俩伤了腿的,而且还捡回来一个伤着腿了的。
你说这多悲惨。
我兄弟倚在床上倒吸凉气,我安排狗蛋儿下去煮这俩人的药,我则两边来回跑,过不了多时,就到了夕食的时候了。
于是我这个伤了腿的,就只能差遣了我兄弟的伙计,帮忙买了四个人的饭菜酒食回来。
我在我兄弟的房里,等着和尚。
我把那袋金子和金冠全都给了我兄弟,让我兄弟摆摆手给否了:“你自己留下吧。”
本大侠直接给他塞怀里了:“你留着吧,你这还有两张嘴呢。对了,那洛阳令的儿子闭门不见客,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还有钱他还没结清呢么?”
本大侠发现我兄弟这事儿之多,简直能把他给弄疯了。
我兄弟挑挑眉毛:“他如果想赖掉钱,那他是真的找事儿了。她还真以为洛阳是他的地盘上,老子就怕他了?嗤,他要是真这么想,那就是找死了。”
本大侠信我兄弟的话,别看我兄弟平常日子跟我这样那样,感觉还挺随和的,但他的老本职,那可毕竟还是个马贼呀。
马贼连杀人都能做得出来,抢官的财也抢过,还怕他个小小洛阳令的儿子?
但是没曾想,我跟我兄弟没等来和尚,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来人,别说本大侠了,连我兄弟都纳闷,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来人正是这洛阳令的儿子,欠我兄弟钱的那个。
而且还是上花楼喝花酒让人家给揍了一顿的那个。
而且他还是让我兄弟的伙计给他带上来的。
那洛阳令的儿子长得不大,也不胖,还有点儿黑,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身板还没有狗蛋儿那小孩儿结实,推开门来看见我俩,就做小伏低的朝着我俩一个劲儿的咧嘴笑。
本大侠很相信无事儿不登三宝殿的这句话。
看着这洛阳令儿子这副明显的有求于人的模样,本大侠挑了挑眉毛,抱臂让了一下,倒出地方,让他能看见床上躺着的我兄弟。
我兄弟和颜悦色的开了口:“刘公子此来,可有何事?”
那洛阳令的儿子连忙点点头,走了过来,坐在我兄弟的床边,但是一眼就看见了我兄弟的那条夹着夹板的残腿,愣了愣,问道:“慕容兄这是怎么了?”
我兄弟呵呵一笑,十分无奈:“让马给踢着了。”
那刘公子哎呀呀了一声,叹了口气:“慕容兄怎的如此不小心?其实不瞒慕容兄,我此来,正是因为慕容兄武功高强,想要让慕容兄帮我摆平一些事情的。”
我兄弟笑了笑,问道:“不知刘公子想要让我摆平什么事情?”
我在旁边看着,实在忍不住想要插句嘴,我兄弟都成这德行了,还能管得了人家的事情吗?
但是本大侠的疑虑我兄弟却压根没觉得这是回事儿。
连那个刘公子都看了看我兄弟,道:“慕容公子,你这腿行吗?”
我兄弟笑着道:“但说无妨。”
原来那个刘公子,是想让我兄弟带着伙计帮忙揍一个人。
揍谁呢?
刘公子道:“不知道慕容兄知不知道那兵部尚书的儿子,姓马,叫马长风,家住在东街上阳坊,他自己有个宅子,我跟他有些过节,所以想请慕容兄帮我这个忙。”
乖乖,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我兄弟前脚被他的马给踢了,这后脚就有人找上门儿来了。
我兄弟在那儿笑,老子也绷不住笑了,那小刘公子看着我俩在那儿就知道笑,都懵了。
他看了看我兄弟,又看了看我,咽了口吐沫,斟酌的道:“两位大侠,怎,怎么了?”
我俩摆摆手,又笑了一气,老子笑着拍了把他的肩头,道:“好说,这活儿,我们接了。”
那小刘公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兄弟的腿,迟疑道:“这个……”
本大侠哈哈两声,我兄弟耸了耸肩笑了:“放心好了,我这个兄弟啊,武功可比我高强多了,他不仅能把那兵部尚书的儿子揍一顿,还能不让他知道是谁揍得。”
小刘公子听到这话,眼珠子都亮了,连忙点头,朝我笑了笑,然后对我兄弟道:“那太好了,在这儿多谢两位兄台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我兄弟,笑着道:“这是上次慕容兄帮忙走货的辛苦费,还多出一些,就是这次慕容兄和这位兄台的辛苦费了,等回头过几天,慕容兄的腿好一好,我在金玉楼摆一顿,好好请请几位!”
本大侠拍拍他肩头,笑道:“放心吧,老子绝对给他揍得连他老子都认不出来。”
说着,我问他:“你知道那尚书儿子晚上的时候一般去哪儿么?最好他常去的地方堵着,在家门口堵怕是不方便。”
那小刘公子忙点头:“这当然,我来之前就已经摸好他的行程了,他这几日晚上多半会去望月楼听那里的玉堂娇姑娘的曲儿,差不多宵禁的时候才会出来。”
本大侠挑挑眉毛,问他:“你俩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打起来的?”
小刘公子有点儿害怕的看了看整整能高出他一个头的本大侠一眼,咽了口吐沫,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他这一开口,我和我兄弟俩,就笑了。
合着原来就是屁大点儿的事儿,最俗套不过,最无聊不过的事情,就是这小刘公子,跟那兵部尚书的儿子俩,一起,看上了花楼里的一个花娘。
就是这个什么玉堂娇。
俩小公子哥看上姑娘,那肯定得比一比自己的身家财产,老爹的权利,这俩公子哥没啥可比性,兵部尚书这官虽然比洛阳令大,但他这个官是个武官,武官没发展前途啊。
但是洛阳令这个官要是说,没有尚书大,但是挣的钱,却比尚书多。
二则,就是比谁仪表堂堂,气度风流,这俩更是你半斤我八两,这位兄弟长这样不消多说,那个坊间跑马的尚书他儿子,也长得不大,虽然没他那么黑,也没他这种吃不饱饭的德行,但是那兄台不瘦归不瘦,长得却是真心的没法儿看。
一脸的麻子,都跟那马蜂窝似得。
这俩人啥都是半斤八两的情况下,姑娘却只有一个,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抢了。
谁抢到是谁的。
这下子,十八般武艺就都能拿出来了,当然,这俩货不可能一人给这姑娘来一段舞剑。
不过大抵都是跟历来的那些个公子哥追求青楼姑娘一样的路数,买些什么珠宝首饰啊,写一些什么骚柔小诗呀,下雨天的时候要进来偏不进来,打着把伞站在人家姑娘的床前装大瓣儿蒜呐,等等等等,诸如此类,都是本大侠嗤之以鼻的东西。
但是你追求她,我也追求她,而且这俩人的实力背景还都相当,不是什么老爹官位高的,你得让,官位不高无权无势的,你可以一脚给他踹了,像这种实力相当的,反而是最不好搞的。
你追她我也追她,我不服你你也不服我,然后,不服来不服去,就自然而然的就扭打到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