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开元通宝
“嫂子，你怎么样了？”
牧辰进门后急忙来到床前，床上的女人和他一般，满头大汗，头发零乱，穿着橙黄交加的超市收银员工作服。听得牧辰的声音睁开眼睛，泪眼婆娑。
“谁叫你回来的？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放心吧，嫂子没事，就是有点犯困，睡一觉就好了。”
柳双一双眼里满是责怪，心底却是闪过一丝喜悦，也不枉她这几年来对小叔子的细心教导，还好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主，可不然自己以后去九泉之下怎么有脸见他哥哥。
“嫂子，你就算再怎么拼也得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牧辰说着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阵阵滚烫涌入手心，手心出现红色的闪电印记，转瞬即逝。
墓地脑海里出现一句话，“由于致热原的作用使体温调定点上移而引起的调节性体温升高，又称发烧。”牧辰被这话冷不丁的吓了一跳，急忙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牧辰，你怎么了？”柳双见牧辰奇怪的反应，很紧张的问道。
“哦，没什么，嫂子，你好好躺着，我倒点水给你洗洗脸清清温。”说着牧辰从水壶里倒了些热水在盆里，用毛巾沾湿后拧干给柳双擦了擦脸。
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带有丝丝皱纹，原本顾盼生辉的眼睛如今已经有些灰暗，牧辰看了心里一阵呢喃。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嫂子也不会如此年轻但却如三十四五岁的女人。
他从小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是一个当兵的大哥。嫂子柳双和大哥牧东是在当兵时认识的，后来大哥和嫂子结婚当天出了车祸失血过多。
本想着自己可以为从小相依为命的大哥做点什么，可没想到大哥居然是有着熊猫血称呼的rh阴性B型血。华夏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阳性血，牧辰也没有例外。那时他才知道，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和自己居然不是同父母。
那时的牧辰因为将会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极度崩溃，他还记得大哥牧东走的那天晚上，雷鸣电闪，倾盆大雨，老天似乎也在为他流泪。
从那以后柳双就一直带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子，四年来，从牧辰考上高中再到上大学，一直都是嫂子柳双在背后为他默默的付出。而穷人孩子早当家，牧辰也会在假期找些事情赚点小钱贴补家用，这才有了在烤鸭店的那一幕。
“牧辰，你在想什么呢？没事吧？”柳双伸出无力的手在牧辰面前晃了晃，刚才牧辰用毛巾帮她洗脸，当放在她脖子上时牧辰竟然停了下来。
见牧辰一直没动，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闷闷发呆。柳双脸上泛起阵阵红晕，也不知道牧辰是在想什么，喊了他两句他都没有回应。
“啊……没，没想什么，嫂子，你这个感冒发烧比较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牧辰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急忙把已经微凉的毛巾丢在盆里，一双眼睛远离柳双。
“不用，柜子里还有两颗感康，你拿一颗来给我吃，明天起来就好了。”
牧辰没有说话，急忙起身找来一颗感康倒了杯水给柳双把药吃了。他想到一个偏方，小时候生病发烧了隔壁的一个老奶奶就是拿铜钱来给他刮脖子，刮两次后就会慢慢的好了。
在房间里翻来翻去的，终于在床头下面找到了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果然看到里面有一枚铜钱，外圆内方，上面写有“开元通宝”四字。铜钱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铜钱表面都有点点铜绿。
“距今一千三百九十年前的金属铜。”拿起那枚铜钱时牧辰手心那道闪电印记散发出一道红色光芒，转瞬即逝。脑海里也出现这句话，让他颇为不解。
摇了摇脑袋，牧辰觉得自己估计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牧辰，你好端端的拿铜钱出来干嘛啊？”柳双见牧辰翻来倒去手里拿着一枚铜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牧辰没有说话，而是来到床头边上，“嫂子，我记得以前我生病发烧的时候隔壁王奶奶就是用铜钱在我脖子上刮了几下，然后很快就好了。你坐先起来，我试一试，兴许真的就好了呢。”
柳双看着牧辰有些迟疑，没想到牧辰居然还懂这些。但她现在头脑发热，脑袋晕沉的确很难受，想了想便用力的坐了起来把外衣脱了，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牧辰把铜钱洗了洗，坐在柳双后面。
“嫂子，我这是第一次弄，手生。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让柳双低着头，两个拇指把铜钱捏着开始在她脖子后面刮起来。
刚开始刮的时候柳双还感觉到疼痛，可随着刮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就稍微习惯，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牧辰看着柳双脖子后面红的几乎渗血皮肤知道这起效果了。“疼吗，嫂子？”
柳双摇摇头，牧辰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上泛起点点血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第一次和嫂子柳双挨得这么近，脑海里不禁想着自己初次见她那活泼开朗性格，清秀可佳的面容，高挑性感的身材。
若不是要照顾上学的自己，估计她现在也会和外面那些白领一样。每天和几个闺蜜开开玩笑，逛逛街，尝尝美食，那幸福快乐的生活她也肯定非常向往。
“怎么了牧辰？”柳双见牧辰没有动一下偏过头来问道，却看见牧辰正呆着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这般走神。
牧辰冷不丁的反应过来，手中的铜钱差点没有拿稳，挠挠头脸色微慌。“我没事，嫂子，后面可以了，你把头偏过去吧，我帮你挂一下脖子侧面。”
柳双见牧辰收回心神心中微微旖旎，刚才牧辰盯着她的脖子发呆，让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随着脖子侧面一阵刺痛传来柳双这才收回心神，蜜桃般的脸回归了平日里的苍白。
“嫂子，我以后一定会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牧辰一边给她刮着嘴里喃喃自语，语气里充满坚定。“也会让你找个好人家。”
啪——
牧辰脸上一阵疼痛，五个拇指红印若隐若现。等他反应过来时柳双那双略显灰暗的眼睛里带着丝丝哀怨，眼眶通红，泪水如雨滴般唰唰直落。
“谁让你管这些的？啊？这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吗？嫂子现在就想着你好好读书，等毕业后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那样我才对得起你……”柳双泪眼婆娑的看着牧辰，声音如一道惊雷落下传入牧辰耳朵里，充满了委屈。
“嫂子，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我，对不起嫂子，我错了。”一向巧舌如簧的牧辰在柳双的泪眼面前彻底的蒙了，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自己说这些话干嘛。
柳双的泪水如黄河决堤般滚滚而流，心中那道伤心的闸门轰然打开。见她越哭越伤心，不懂得怎么安慰她的牧辰脑袋都快炸了，索性一口气冲了出来，不让嫂子看见自己估计还要好点。
牧辰出了门拍了拍胸脯，心里七上八下的把自己狠狠地痛骂了一遍。
走下楼去却见一个二七八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瞄着眼影，涂着烈焰口红，穿得暴露无比的美女站在楼梯口抽着女士香烟。她好像故意在这里等牧辰的，见他下来，转身朝着牧辰吐了口刚吸的烟圈。
她就是这栋房子的老板娘姚馨艳，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又是一月一度的房租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