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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门口,战火还在蔓延,围了很多人。
妇女站在人群中央撒泼,现代人都是有素质的人,骂的这么不堪入耳的还是头一次见。
看样子是闹事的,不知是谁的对错,可不管走到哪,只要碰到夏溪似乎就绕不开这样的“热闹。”
门口越聚人越多,想从这里进去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陆迦南和夏溪无暇顾及,正在犹豫着怎么进去时。
只听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你是她女儿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统统集中到夏溪这里。
女人怒火中烧突然向夏溪冲了过来,紧捏着她手腕,夏溪眉头深深一皱,大概很疼。
“你知不知道你妈勾引我男人,是个老不正经!”
夏溪呆住了。
陆迦南适时地冲破人群,将那少妇的手从她手上拉开,然后挡在了夏溪面前。
他个子很高,女人楞了楞,问:“你是她男朋友?”
于是他冷冷扫了一眼妇女,淡漠地说,“是。”
说话间,一个小伙子跑过来,拎着油漆,“姐!泼了!我帮你灭了那老狐狸精!”
“附近就是警察局,你这样是违法的!”看热闹的大妈受不了了,指责了一句。但他根本没有理会。
少妇实在没地方撒泼了,开始朝夏溪过来:“那个贱人,太出名了,谁不知道她是帮老头暖被窝才住上这大房子的!老不正经也不知道害臊!”
“勾引人,勾引到我家男人身上了!”
她时不时地抓夏溪,但陆迦南在,她还算收敛点儿。
他听到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夏溪了,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个狐媚妖孽,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溪气的发抖,陆迦南也快控制不住了,她拉住他的衣袖对他说:“这事你别管了,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她没敢看他的眼睛,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怒了。
夏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妇的话叨扰了他的好心情而愤怒,还是她这样驱赶他感到生气。
但她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了。
她真的不愿让陆迦南看到她太多的不堪,他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吗?
“行,我走。”他转身开车离开。
夏溪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战火越演越烈时,没想到他会折返,身后的警察过来带走了闹事的妇女等人。
几十分钟后以妇女的男人出轨别的女人,认错人误会夏母而告终,一场大乌龙,最后妇女当着众人跟夏母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出口不逊,我错了……”妇女抱着夏母的腿,边说边扇耳光。
可警方那边的赔偿并没有松口,等她反应过来谁才能让她减轻惩罚时,正去抱陆迦南大腿时早就被他踢开了。
闹剧虽然火速收场,可回到家的伤人的余温并没有消退。
夏母最怕的就是被小区的人知道而看不起夏溪。
夏溪一眼就看懂了,默不作声地挽起妈妈的手,轻声说,“妈,别怕,有我在呢。”
夏母点头又摇头,眼睛里闪着泪花,“对不起,妈妈给你丢人了,也给小陆添麻烦了。”
说着说着像小孩儿一样呜呜地哭,“哎呀都怪我,迦南给我买的包也弄坏了,我不是虚荣,我只想让别人看看我女儿多幸福,有个这么体贴她妈妈的人。
"可谁成包想被小偷划坏了……”
身后的陆迦南想起赶紧接话安慰,“没关系的伯母,你喜欢我再给你买。”
夏溪一愣!原来他对她妈妈这么好!心里不免一沉,为了赶快抽身两人的尴尬里,起身要给母亲做饭,却被夏母拉住了。
“你也知道妈时日不多,迦南是真的待你好,妈妈求求你们倆,在我临终前把婚结了好不好?”
“不行。”夏溪抢先说。
她绝对不会因此逼他做承诺。
又或者早上的大闹,她已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心里没有她丝毫的位置,她死也不会再自取其辱,所以,只能残忍地拒绝母亲。
“为什么?”夏母泪眼婆娑。
“他太忙了,没时间。”夏溪赶紧搪塞了过去。
陆迦南听她一说心里一沉,夏母看了看两人,拉起了他的手,“小陆,妈对你很满意,把小溪交到你手里,我放心,好想听你叫我一声妈,可以吗?”
“你是不是嫌弃妈?你怎么不说话了?”每当他沉默时,夏母就变得很紧张。
“没有。”他顿了顿,母亲去世很久了,他只是不敢触摸内心被珍藏起来的地方。
可看见夏母就有一种在母亲身边的感觉,他留恋家的温暖,于是不假思索地喊了声,“妈——”
夏母热泪盈眶,连连答应,高兴的像个小孩子。
夏溪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掐了一次又一次,她觉得嗓子眼里特别堵,压抑又想哭。
他对她冷酷无情,她又要忍着对他的喜欢,屈辱地留在那里,甚至还要装出恩爱的样子,来哄骗母亲。
往前走是深渊,往后退是山崖,生活的耳光扇过去,打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毫无办法。
她真的好想好想就在此刻告诉她母亲,她骗了她。
可她不忍。最终跑去了厨房。
陆迦南也跟着追了过来,语气不似早上那般激烈,平和了许多,“反正你也需要钱,我也懒得找新人了,你就当工作了,工作哪有不受点委屈的?为了你妈,再演一段时间吧。”
“你放心,婚,我肯定不会跟你结,也不会让你为难,”夏溪望着窗外的阴雨天,叹了一口气,“至于我妈——”她顿了顿,脸上扬起悲戚的笑,“没有一个人能活在真实的世界,如果能让妈妈活在一个甜蜜的谎言里面,我宁愿她被骗,起码很开心,因为唯一的伤害,在于知道。”
陆迦南没话了。
她转头听到了夏母不知跟谁说话,压低了嗓子暗骂,“我不会让那个人靠近小溪的……我死也不会让他伤害她——!”
陆迦南觉得古怪但没有听清直接问夏溪道:“你妈在说什么?什么人?”
夏溪没有说话只是适时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故意掩盖母亲的自言自语,胡乱打岔说,“晚饭做红烧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