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胡滢突然一改活泼顽皮劲，楚楚可怜的腔调再加上眼角若有若无的泪光。就算看不到，光用听跟想象，秦翎墨就能知道那副场景。
“我什么也没做。”话是这么说，秦宰相已经在心底开始反复回想，就担心昨晚不小心给她留下了什么由头，不然到时候就等着被胡滢搬空整个秦府吧！
这时的茗烟突然冒出一句：“爷，您昨晚好晚才回来，不会是去小胡姑娘那了吧？”忘忧酒肆在白芍城已经家喻户晓，就快到连蟑螂都认识老板娘的程度了。
“就是啊，昨晚那么急匆匆就走了，一点也不管奴家又痛又难过。”胡滢立刻转头向茗烟诉苦。茗烟顿时恍然大悟：“爷，这茗烟就不能向着您啦，这实在是……太不体贴了。”
“瞎说什么！”秦翎墨忍无可忍，转头厉声解释。然而他再怎么狠戾严肃，都被满脸通红水润给遮掩掉，那红透了的耳根，顺着脖颈一路蔓延的红霞，全都让胡滢憋笑憋到内伤。
秦翎墨恨恨地瞪她一眼，又转回头面对书架。略微一想，又愤愤道：“你们怎么当差的？！随便什么人都放进府来！”
“爷您别迁怒啊，既然小胡姑娘来都来了，您也别躲了，怎么也要有个交代是吧？”茗烟知道秦翎墨脾气，所以并不惧怕，反而有点劝导主人要为一夜风流负责的意味。
胡滢知道再调侃下去，秦宰相的头发都要烧红了。便给茗烟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茗烟一看这是主子私密之事，也不好杵在这里。便窃笑着出了门。秦翎墨感觉到有人出去，一侧头看见站在门外的茗烟给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不禁脸上气血更加充盈。想叫又叫不出口，想拦自然没拦住。
“你忘了我是狐仙，你以为区区一扇大门，一堵高墙能难住我？”胡滢背着手跳过来，歪着头瞧秦翎墨。后者转身避开她：“你没事诬陷我，别跟我说是为了好玩？”
“那怎么可能，我是来讨要误工费的。”
“我不是给你玉佩了吗？”
“那是医药费用，我为你可是提前打烊了，这点损失你可要付啊，要不这宰相也当得太小家子气了！”
“……”秦翎墨头又一阵阵地疼，他揉着额角从书架前走开，努力地想让自己忽视掉胡滢。
可偏偏这青丘山狐女就要在秦宰相面前晃悠，让他想忘都忘不掉那水润晶莹的眸以及刚才那一掠而过的香气。
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下来。
秦宰相连忙捂住鼻子，满头黑线，居然流鼻血……
“你撞到头啦？”胡滢很是关心，关系到钱的时候她都异常热枕。她掏出手帕给他擦拭，然后不客气地抬起他的下巴：“仰着头！别低下来，真笨。”
头一次有人说秦翎墨真笨，不过这档口他也不想留着鼻血跟胡滢辩解，虽然擦拭得很及时，但血迹还是滴到梅青色居家长衫的领口上，看起来分外醒目。
恰巧，茗烟端着莲子羹一撩帘子：“爷，别忘了今天的莲子……呃，小的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小厮连忙将莲子羹往旁边一放，退了出去。
没走出二门去就回头眺望着屋里琢磨：看来爷这回是真载进温柔乡里啦，看这欲火旺盛的都流鼻血了……啧啧，得告诉后厨给爷准备点补血益气的东西。
这边茗烟想着怎么给自家主子进补进补，那边在给秦翎墨擦血的胡滢鼻翼抽了抽，似乎闻到什么味道开始四处寻摸。
秦翎墨的血已经止住了，又仔细擦干净后便瞧着行动诡异的胡滢，问道：“你找什么呢？”
“有一种味道……唔……”胡滢回答得语焉不详，皱着秀气的眉，神情凝重。
秦翎墨不解，看她样子又不像是玩闹，可这书房就这么大，有散发味道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就连花都没放。虽然觉得不可能，秦翎墨还是鬼使神差地举起袖子闻了闻自己，没味道啊，他可是很爱清洁的。
“这味道不太强，不过我肯定它就在……”胡滢像是要确认方向一样，闭上眼抬着头，只有小巧的鼻翼轻轻抽动，那情形有点像寻找肉骨头的小狗。
秦翎墨觉得好笑，当下也懒得说什么。转到桌前，端起那碗莲子羹。捏起调羹刚要喝，就一把被胡滢攥住。
两人靠得很近，秦翎墨愣了下：“你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