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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我带你走他不肯,就是他肯,我身边又多了张吃饭的嘴,现下我都不知如何养活自己,你跟着我倒是累赘,如今无牵无碍的人倒是我了!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
见我执意,袭人不知所言,只是哭。这时已备好了马车,袭人让蒋玉菡送我,我说天冷路远,莫要劳烦了,只派个婆子和车夫跟着就行了。
袭人取来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我摇头,只让她拿了台架上的鸦青色日常棉袍与我穿上,再配个羊毛毡子的帷帽便可。
袭人帮我穿戴好后,越发的止不住泪。我知她意,不过是看我从那销金窟里的红香软玉落魄到今日的青衣素褛,心感难受罢了。
我并无丝毫的不痛快,原以为古井无波的心一刻胜似一刻的欢喜起来,越发的不愁前路坎坷,反倒是揣着几分期待了。
我与袭人道别上了马车,落下车帘子时,我听到蒋玉菡悄声问袭人:“你不是一直说你家二奶奶性子最好吗?怎么今日一看……倒是执拗的很呢?”
袭人只说了一句“许是遭逢变故变了心性吧?”说完又接着哭。
我不理会他们说话的内容,只好奇自己的耳力竟是如此之好,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耳聪目明,精力充沛。
以年轻的身体重活一遍,真好!
我坐在马车上努力回忆着从前的那些下人,一个人一个人去想。
那些丫鬟婆子和小厮自然是卖的卖逃的逃,像鸳鸯那样的又有几个,一直跟随我的莺儿也不知被卖到谁家去了。若是宝钗的前身,身边没有了丫鬟伺候着,定然是处处不便的,我就不同了,反倒是觉得自己一人行动起来处处方便。
马车出了城,越走越是偏僻,天上又飘起小雪来,入眼处只一片皑皑雪原,几棵枯树衰草,满目的荒凉与我亢奋的心情迥然两样。
下了官道,路变得有些难行,马车走的很慢,雪渐渐小了。我又撩开帘子,可见山川田野都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覆盖,落光了叶子的树枝上挂满了毛茸茸的雪条,甚是可爱,一切都是洁白无瑕的,仿若一个优雅恬静的世外仙界。
正行走着,就见路边雪地上竟立着个孩子,破衣烂衫地打着赤足,正吃吃地冲着我笑。
我猜想这定是个小乞儿。这乞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