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点力气。
断了一臂的薄夜，单手挥舞清月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重重栽到了云烟的面前，“不能、娶你了……”
“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冲过来！”泪水瞬间模糊了云烟的双眼。
薄夜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宛如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看着她流露出了一抹最温柔的笑意，“你在、这儿啊……我的小阿诗……哭起来……也、好看……”
就在这时，刀斧又落了下来。
“阿夜！”云烟嘶喊着，眼睁睁看着那刀斧砍到了薄夜的脖子上。
她的阿夜，牵着她的手，唇角甚至还挂着那一抹笑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这具病弱的身子，除了心里无数的怨愤、不甘、憎恨，她什么都做不了。
吕敬中走了过来，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像是极地的冷冰：“杀了。”
刀斧毫不留情的朝着云烟砍了下来。
她的视线开始涣散，仿佛看到那一年，她，阿夜，君寒修三人在桃花缤纷之间许下誓言，结为异姓兄妹。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认识君寒修，为什么要跟他义结金兰，为什么要扶助他当皇帝！
她紧紧的握着薄夜的手呢喃：“阿夜，我的爱人，若能再重来一世，我还要遇到你，若是……重来、我一定、要让君寒修这……虚伪小人……付出、代……”
寒风刮过，似乎带着无数冤魂的哭嚎，漫天的雪花也着遮不住溧阳城楼下的惨烈。
……
朴素又雅致的房间内，粉色的轻纱曼舞。
黄梨木床上睡着个少女，那少女脸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干裂的唇瓣开开合合，轻声呢喃：“阿……夜……”
“诗儿，你说什么？”
“醒了，小姐醒了！”一旁伺候的婢女急忙喊道：“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周围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入了云烟的耳中，她惊疑不定，好想立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她的眼皮好重好重，一点也抬不动。
溧阳，雪地，修罗场，身上落下来的刀斧……
她分明死了。
诗儿是在喊她吗？可是小姐……她从来不是谁的小姐。
就在这时，许多杂乱无章的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之中，一股更沉的眩晕骤然袭来，云烟再次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