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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汝看着她狠了狠心：“你留下，终会是我的累赘。”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玉泉愣了一下，看着顾玉汝，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起身离去。
夜风凉凉。
顾玉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看着那地上的红，想起太医说她熬不过半年，可现在看看，哪怕一日也不过是煎熬。
顾玉汝不禁自嘲，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又可悲。
爱人求而不得，亲人将她当做棋子。
一夜沉霜。
顾玉汝就这么坐看着日头慢慢爬上来。
随后，她换了身干洁的衣衫，走出门。
院落内的海棠树一夜花开，大片的红紫艳丽至极。
顾玉汝瞧着，出了神。
这时，一阵娇笑声响起，打破了静。
她转头看去，就瞧见薄春山和陈冰言从碎玉阁里走出。
所以他昨夜又宿在了那里了吗？
风吹过，吹动着衣袂簌簌响，也吹落了满树的海棠。
薄春山似有所感似的看过来，就瞧见纷纷扬扬海棠花瓣中静立的顾玉汝。
许是刚起，她并未束发，乌黑的发丝散着，被一根青色的发带系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柔和。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顾玉汝，心里莫名一动。
一旁的陈冰言没有得到回应，顺着薄春山的目光看去。
看到顾玉汝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忙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抓着薄春山的袖子撒娇。
“春山，不是说今日带我去都尉府，我们现在过去吧，刚好和他们一起用午饭。”
随后，陈冰言拉着他往外走。
看着这一切的顾玉汝默默收回了目光。
见状，薄春山也收回了视线，同时也抽回了被陈冰言抓着的衣袖。
手中空落，陈冰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脸上却还强挂着抹笑。
花香随着风吹了好远，也带着层云渐去。
顾玉汝回到屋子里，冷意霎时包裹了全身。
她手拂过之前收拾好的包裹，一个人慢慢的将一切都摆回了原位。
她坐在床榻上，拿出枕下的白瓷瓶，打开将那药倒了出来。
圆圆一粒，黑色的，在皙白的掌心。
她看着，慢慢收紧了拳，唤来伺候的丫鬟：“去帮我请个画师来，我要画一幅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