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无法猜透公主殿下的举动——虽然窥测主子的心思本就是大忌。
可今日的公主殿下实在跟往常不太一样。
凌霄眉眼沉了沉，没说什么，不发一语地褪去衣衫，走下浴池。
的确不太一样。
顾晚卿心里想着，因为暴虐无常的原主已经不在了，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就算如何相像，也到底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乌黑顺滑的青丝披散在女子雪白的肩背上，极美的画面，落在凌霄眼中却连丝毫涟漪都未生出。
他迟疑着伸手，小心地把晚卿的发丝拨开到肩侧，见晚卿没有因为这样“冒犯”的举止而动怒，才缓缓给她捏起肩膀。
“谁给你下的毒？”顾晚卿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凌霄却习惯了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反倒能从容地回答：“凤文瑄。”
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能让她相信，但凌霄并未打算撒谎。
“凤文瑄？”顾晚卿冷冷开口，“连这点伎俩都不能识破，反而中了暗算，本宫该说你的防备心退化了，还是该把你送回暗阁重新训练？”
最后一个字落音，凌霄已经在水中跪了下来：“属下死罪。”
浴池的水不深，即便是跪在池底，水位也才堪堪到凌霄颈部以下，所以并不会被水淹到。
“解释。”
凌霄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文瑄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
“酒里下了药？”
“是。”
“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
凌霄默了一瞬：“是。”
顾晚卿了然。
凤文瑄是原主最宠的一个人，宠到这公主府上下都得听他的。
而凌霄是原主最厌恶的人，厌恶到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一种手段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既然是殿下赐的酒，他必须得喝。
明知有毒，也非喝不可。
喝完加了料的酒，凤文瑄只需再传顾晚卿命令，告诉凌霄去殿内服侍公主殿下，后面的一切自然发生得顺理成章。
凤文瑄算准时机带人闯进去，看到凌霄冒犯公主的一幕，理所当然就是问罪。
而他们都清楚，顾晚卿就算明知凌霄是遭人算计的，也不会觉得他无辜，反而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真是悲惨透顶。
顾晚卿回想了一下。
貌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