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有些懵懂地点了下头，忽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那阿臣还会像从前那样陪着我，给我带桂花糕吗？”
裴司臣身形顿了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当年穆将军一家战死沙场之后，穆婉清便被接到宫中，但因悲伤过度，足足在榻上病了两个月。
那段时日，裴司臣就常常陪在她身边，给她带各种糕点哄她开心。
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裴司臣别开眼：“我很忙。”
裴容蹙起眉，碰了碰他。
却见穆婉清很快敛起失落的神色，轻笑道：“也是，阿臣如今是皇上，朝事繁忙，是我任性了。”
裴司臣眸色暗了些，却什么都没再说。
裴容将穆婉清送回了长乐宫。
这天后，她忽然变得很嗜睡，常常会睡到晌午。
醒来了就坐在院中，等着裴司臣来找她。
可半月过去，只有太医和裴容来看过穆婉清，并没有裴司臣。
穆婉清望着院中长出嫩芽的树枝，问白芍：“阿臣怎么还不来看我？”
白芍安慰她：“皇上傍晚就会来了。”
但只要天色一黑，穆婉清就会犯困睡去，直至翌日。
她没等来裴司臣，却等来一位女太医。
穆婉清怔怔地看着她发间的金簪，总觉有些眼熟。
“姑娘今日心情如何？”
闻声，穆婉清才回神看向秦皎，但没有答，而是问：“那是什么？”
秦皎拿下头上的簪子，轻笑：“姑娘问这个吗？这是北清皇后的身份象征之物呀，是皇上送给我的。”
穆婉清的心里倏地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她才是阿臣的妻子，是阿臣的皇后，为什么阿臣会把金簪送给别人？
“不会的……”穆婉清失神地低喃。
秦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怎么不会呢？因为你背叛了皇上，所以他废了你的后位，他会立我为后。”
背叛……废后……
穆婉清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却在摔到地上之前被接住。
裴司臣方才因为见穆婉清快要摔倒而吊起的心，此刻才稳稳落地。
他盯着她，语气中带着自己都察觉的担忧：“清清，你怎么了？”
穆婉清慢慢睁开眼，眼眶瞬红：“阿臣……”
她紧紧攥着裴司臣的手臂。
“阿臣，你不要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