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服务员。”有人走过来问我，“你知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
我说：“我不是服务员。”
“哎呀，不好意思。”那个人干笑了声，“你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服务员呢。”
这句话听着刺耳。对方应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摸摸鼻子，讪讪地走了。
我忽然感觉特别孤独。
会场里衣香鬓影，到处都是谈笑着的俊男靓女。我一个灰头土脸的柴火妞站在边上，跟他们格格不入。
我不想再在这里自讨没趣，转身想走。走出会场，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接着就是秦俭的声音：“安好！”
我顿住脚步，看见秦俭追过来。
“秦总。”我有点惊讶，客气而疏离地点头，“您找我有事？”
秦俭追上来，问我：“你叫我什么？”
“我叫您秦总啊。”我想起他先前说的话，假笑了下，“您也出来了。”
秦俭拉住我的手，说：“我是来找你的。”
他的手温热干燥。我像触电一样哆嗦一下，想把他甩开。
秦俭手攥得更紧，问我：“为什么要走？”
“我……饿了。”我不想告诉他真实理由，撒了个谎，“想出来吃点东西。”
“吃东西？”秦俭不太信，“宴会里没有么？”
撒一个谎，就要用另外很多谎去圆。我又编了个借口，说：“我想吃附近排挡的小排面。”
秦俭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拉着我往外走。
我吓了一跳：“秦总，你这是……”
秦俭没回头：“不是要吃小排面么？我知道那家店，我带你去。”
早知道秦俭会是这个态度，我就直接说要回家了。
我顿时就后悔了。又不敢明说，跟着秦俭走出好几条街，来到一个脏兮兮的摊子前边。
秦俭和我一起坐下来，点了两碗面，还有两瓶啤酒。
我其实并不饿。挑了两筷子面，就撂了筷子。
秦俭看了我一眼，也没挑我的毛病，倒了杯酒递给我：“喝酒。”
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苦涩微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冲进胃里。秦俭也喝了一杯。我们俩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很快，我就有了几分醉意。
两瓶啤酒喝完，秦俭问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走，我让你不舒服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感觉自己舌头直了，也不想说谎了。
“不是。”我摇头，“主要是因为邓凯那个王八蛋。”
秦俭愣了下，沉沉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借着酒劲一挥手，声音也带了哭腔，“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邓凯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回忆了不少和邓凯的事情，哭得稀里哗啦。
秦俭很没有诚意地安抚我：“好，他过分，他是王八蛋。”
“他本来就过分。”
我一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可能是喝多了。秦俭过来按住我的手：“别喝了。”
我醉醺醺地看着他，打了个酒嗝。
秦俭被我的呼吸喷到脸上，瞬间僵住，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头晕得厉害，闭上眼睛，也没去管他。过了一会，依稀感觉秦俭叫了辆出租，把我扶上车。
车子开了一段路，秦俭付了账，把我扶下了车。
我一抬头，看见一幢特别恢弘气派的建筑，酒也醒了几分：“这是哪儿？”
“我家。”秦俭松开我，脸色淡淡的，“你醒了正好，自己走。”
我有点懵。还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忽然响起林雨菲又惊又怒的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看见林雨菲快速走过来。
“是你！”她认出我了，厉声问道，“你和秦俭是什么关系？”
“我？”我挠了挠头，大着舌头笑说，“我和秦俭没关系啊，你和他不是也没关系么。”
“谁跟你说的？！”林雨菲眼里冒火，“我是秦俭的女朋友！”
女朋友？不，不是前女友么?
秦俭微微拧眉：“林雨菲，你不要胡说。我跟你早就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