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之凤皇于飞》小说完结版精彩试读 郑心竹慕容冲小说全文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小说完结版精彩试读 郑心竹慕容冲小说全文

时间:2020-08-25 23:19:36作者:潇烟漠漠

主角是郑心竹慕容冲的小说叫做《慕容冲之凤皇于飞》,本小说的作者是潇烟漠漠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内容主要讲述:郑心竹看他们都在饮酒聊天,便朝慕容冲使个眼色,两人偷偷地溜出去。殿外的桃花比来时路上的桃花开得晚,现时多是满树蓓蕾,也有几枝向阳的争先开了,在溶溶月色下清透灵动。细白石子的小径从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延伸出...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免费试读

郑心竹看他们都在饮酒聊天,便朝慕容冲使个眼色,两人偷偷地溜出去。殿外的桃花比来时路上的桃花开得晚,现时多是满树蓓蕾,也有几枝向阳的争先开了,在溶溶月色下清透灵动。细白石子的小径从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延伸出来,步行其中,鼻间嗅着淡淡的桃花夹杂的青草露水的气息,舌尖都弥漫着一种酥软的甘甜,伸手仿佛可以触到柔软润湿的空气,草丛中的虫鸣悄然入耳,叽叽啾啾煞是可爱。

她不像故燕的慕容一家,有着深深的国破家亡,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凄惶,她穿越了古代,只是为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故事,顺其自然地走到最后,那就是她的职责所在。一回头,看到慕容冲站在桃树下,清月的光辉笼罩着他,青色的锦袍在风中轻飘,露出白润生辉的一截颈项,如同月中的桂子,遗世独立。

“凤皇,”郑心竹轻声地唤他,“这不是个令人快乐的世界,但是我们得背着它,往前杀,凤皇,随遇而安,可以吗?”她伸手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在春风中透出清爽的凉意,指尖传来轻微地颤抖,他紧紧地拥抱她,“心竹,如果——”话到嘴边却是喟然长叹,他是含着金匙出生的皇子,从来都是一味的宠溺,赞美,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天差地远,竟然不知道如何往下走,如何保护认定的感觉,他不再是大司马,不再是皇子,他有什么力量来保护心中难以割舍的那份情感?

感觉到他的颤抖,郑心竹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背,透过丝滑的细锦,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凤皇,我们要坚强,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郑心竹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战争年代里人们常说的话,这样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这样一个孩子,在如此年幼的时候,亡了国,失了家,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你们在做什么?”苻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殿里出来,双手笼在袖笼里,站在不远处睥睨着他们。郑心竹轻轻地松开慕容冲,看着苻睿,连忙见礼:“参见巨鹿公。”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被风吹散的衣袖并不答话,慕容冲拉起她往一边走去。“慕容家的人都是这样傲慢无礼的吗?”苻睿冷哼了一声便讥讽出口。“你们苻氏处处炫耀吗?”慕容冲不甘示弱,他受够了秦国从王公贵族到执辔士卒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

苻睿看着慕容冲那张比月色还眩目的脸,愈加地看不惯,“要是不服气,我们去比试了真功夫来见高低,如何?”他冷冷道。郑心竹就觉得不妙,慕容冲最受不得人家激,连忙拉他,他却冷冷开口:“好!最好不要有人仗着人多就好。”苻睿哈地笑了一声:“你们倒是人多,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一甩衣摆,举步朝细白小径走下去,“这边来,不要到时候有人凄惨地哀号让人以为我欺负俘虏。”慕容冲怒气冲冲地跟上去,郑心竹连忙小跑跟在后面,“凤皇,凤皇!”她急急唤他,无论胜负对于慕容冲都没有一点好处,输了被更加恶毒地侮辱,赢了也结下梁子,以后也不见得会好过。

苻睿在前面领路,顺着细白小径,钻过花丛,步上小桥,拐过几个弯,到了一片空旷幽静的阔地。他稳稳地站定,微微钩起嘴角看着匆匆跟来的慕容冲和后面小跑的郑心竹。苻睿跟了苻融,邓羌等身经百战的将士学功夫,而且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了,他才不将身体秀颀看似弱不禁风的慕容冲放在眼里。郑心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朝苻睿施礼道:“巨鹿公,实在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巨鹿公英雄年少,威武不凡,我们自当认输。”然后又转头朝慕容冲道,“凤皇,别让你三哥和母亲担心,我们早点回去。”说着上前拉慕容冲的衣袖,慕容冲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怎么,有人要跑吗?胆怯了?”苻睿在那里煽风点火。

慕容冲拉着劝他的郑心竹来到一株腊梅旁边:“心竹,你在这里等我。”然后帮她把因为跑得太快有点散乱的胸前衣襟整理了一下。“凤皇,别去,不要惹他。”郑心竹拽住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心竹,不管我和不和他打,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管我输赢,他都会羞辱我们,心竹——”慕容冲的脸上漾起一种无法描述的神色,在明亮的月色中淡淡的红色清晰可见,紧皱的眉头剧烈地抖了一下。郑心竹叹了口气,松开他的衣袖,她知道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的煎熬,看着从前自己敬爱的皇帝哥哥像个卑微的小丑,看着自己的母亲憔悴不堪,每天接受那些有意无意眼神语言的羞辱,让他不堪忍受。

忍无可忍,是无须再忍还是回头再忍?郑心竹看着慕容冲转身朝苻睿走去,他的身姿似那风中淡雅明丽的清梅,风吹发动锦衣飘拂,站在他对面的苻睿笑嘻嘻地看着他,嘴角笑意更浓。两人隔了几臂距离对峙下来,慕容冲微眯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他轻扯的嘴角挂着那丝鄙夷的笑。

郑心竹紧张地站在一边,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立,没有说话,没有动手,慢慢地空气中的风似乎急了起来,卷着浓郁的花香袭来,耳边除了风声虫鸣,没有任何的动静。风吹起两人的衣袖,激荡如鼓,猎猎作响。当慕容冲的衣袖飘向苻睿的时候他已经出手。愤怒的慕容冲,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苻睿,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在春天如水的月色中,拳来脚往,衣袖翻飞。如果不是清楚他们在打架,郑心竹会怀疑他们在跳舞,他们如同月光下轻风中的杨柳,又如狂风中岿然挺立的青松,动若脱兔,静若磐石。郑心竹只觉得眼睛开始发蒙,因为她几乎看不清谁是谁,她从来不知道慕容冲的功夫这样好,她一直以为他被慕容泓打得鼻青脸肿肯定笨得厉害。

郑心竹分不清胜负,慕容冲踢了苻睿很多脚,苻睿也回了他很多拳,“好了——好了——不要打了。”郑心竹赶紧冲过来拉架,开始还看他们轻松自如的样子,后来简直不讲章法地乱打一团了。

“永昌!”一声威严洪亮的声音略带了愠恼在不远处响起,郑心竹回头去看,却是苻坚领了苻融苻晖几个人站在那里,一队举着灯笼的随从一溜排开。苻坚一脸愠怒,盯着扭成一团的两个少年。苻睿虽然年少气盛,但是却最钦佩自己的父王,听得他生气的声音,立马便停手,他停手慕容冲便也放开。

郑心竹连忙见礼,然后急急地去看慕容冲,只见他发髻散乱,衣袍扯裂,脸颊肿起,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郑心竹连忙掏出手帕去擦拭他嘴角的血渍,听得苻睿一声冷然哼声,他比慕容冲也好不到哪里去。

苻睿见了礼,苻坚却不肯饶他,说慕容一家现在也是大秦子民,不可再说见外生分的话,不许做伤害两家感情的事情。然后罚了苻睿两个月的俸禄,又让他改天亲自到新兴侯府去道歉。苻睿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冲,又不敢说不字,郑心竹马上就想到他去新兴侯府道歉的情形,还不得把慕容暐他们吓死。

郑心竹连忙上前施礼道:“陛下,小孩子切磋切磋也没有什么,不必如此当真,道歉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苻坚凝目端望慕容冲,他倔犟地仰着头,脸颊微微肿起,心下不忍,又抬眼瞪了一眼苻睿,“以后大家都在一处,不可再生为难,要和睦相处。”然后吩咐先送慕容冲和郑心竹回新兴侯府。

慕容冲和郑心竹经过苻坚身边的时候,他微微侧头,只瞥见一抹青色的身影,笼在宽大袖中的手不由得握成拳头紧紧地贴在大腿外侧。

苻晖鄙夷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满道:“父王,儿臣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对这些白虏如此优待,照我们说,早该杀了干净。”阳平公拱手施礼道:“陛下,臣弟也觉得。”还不等他说完,苻坚摆摆手严肃道:“如果我杀了归顺的慕容氏族,那不是毁我大秦名声?外藩等族,还有谁会归顺于我?此事切不可再提。”然后便转身离去。

苻融苻晖和苻睿自觉碰了一鼻子灰觉得没趣,“叔父,王猛大人那次力劝父王杀了慕容垂,而且慕容令叛逃,慕容垂逃走被抓,父王竟然又放了他,还好言好语宽慰他,这——”苻晖一摊手,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先算了,等王大人回来再做打算。

“听说主上对那个小丫头很是上心,估计要将她纳入后宫——”苻融沉吟道,“不可能!”苻睿那么大声地反驳吓了苻晖和苻融一跳。“永昌,你怎么啦?”苻晖疑道,“不过也对,父王不是向慕容暐提议亲和一家了吗?慕容暐同意将他妹妹清河公主送给父王做妃嫔,看来这慕容暐也是想尽办法了——”苻晖冷笑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身后漫天的清辉泼洒如银……

出了皇宫,郑心竹和慕容冲默默地走着,她想随意走走,便谢过苻坚派的人独自走了,随从本来不乐意,但是郑心竹坚持说就在新兴侯府附近,自己走回去不要紧,他们才同意。

皎洁硕大的明月高悬天空,微微仰头就能看见,周围一圈淡淡的白云蕴染出柔和的黄色,又融了深蓝幽渺的天空颜色,洁白外面一层黄,黄色外面却是淡淡幽然的蓝。

长安街道静谧宽敞,空气中荡漾着一种幽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夜色却是悠凉如水,郑心竹抬头看着星空,“不管几千年,这头上的天却是不变的吧?这天空的星星静静地看着世间变幻,是那样宠辱不惊。”她幽幽道,“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凤皇,你知道牵牛织女星吗?”慕容冲仰头望着她眼睛的方向,淡淡道:“你们汉人,总是生出如此多的让人伤感的东西。”“你看牵牛织女看上去如此的近,中间隔了一条银河,但是又不知道几千万光年!”郑心竹顾自说着慕容冲不懂的东西,他也早就习惯了,他不计较她从哪里来,那些本来就不重要。

忽然眼前黑影闪过,郑心竹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慕容冲连忙抱住她,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惊吓微微地颤抖,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阵阵传过来,他忽然想永远这样,感觉到她的每一丝变化,不只是玩伴朋友那样,这样莫名涌上的想法,吓他一跳。

“凤皇,我们回去了,明天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们可以早点去逛逛长安城呢,既然来了,就不要总是拘束于过去的那些痛苦,我们要朝前看,凤皇,开心一点。”郑心竹站到他对面的地方,抬眼朝他笑道。

回到新兴侯府的时候,慕容泓正站在大门口,他抱了胳膊懒散地倚在大门口右边的那株枝丫婆娑的粗柳树上。似乎站了很久,月光透过细削的柳叶在他的脸上投下明与暗的斑驳。

远远看见两个人影有说有笑地走近,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七哥,”慕容冲赶紧跑过去和他打招呼,“三哥他们呢?”慕容泓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郑心竹,看到慕容冲脸上的伤,“谁?”他怒道。“什么?”慕容冲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苻坚让你们去挨打了?”他一下暴怒起来,声音不自觉地高上去。郑心竹害怕人听了去,连忙打断他:“没有了,他和人切磋功夫,别人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然后对慕容冲道,“回去抹点药膏吧,要不明天还要厉害了。”

慕容泓跟他们来到清幽僻静的别院,屋子里摆设简单,屏风后面低低的火炕铺了米色的竹席,堆了几条染花的棉布被子,几个大大的抱枕,几张矮矮的案几,没有比慕容泓多什么东西。郑心竹找了药膏帮他抹,自从跟着她,她的包里就常备着药膏之类的东西。慕容泓斜倚在靠枕上顺手把玩着郑心竹的形状奇怪的包,上学总是见她背着,细锦里面套了棉布夹里,上面绣了淡雅的梅花,开口的地方两条条子,他随意地翻腾里面的东西,有好多华贵精美的玉器金簪步摇等物件,这丫头逃命竟然还搜罗了如此多的宝贝没有给人搜走,心下暗笑,拿出来对着灯光细细地看。

“你要是喜欢,就随便挑好了,反正也不会有大用处,估计没有人会买的。”郑心竹瞥见他摆弄她在邺城皇宫里藏起的慕容冲给她的东西,慕容泓却扔回去,玉器相撞发出清琮的声音,“我不要。”他懒洋洋地倚在那里,郑心竹看见他袖笼中手腕上那串翠玉玛瑙手珠,正是那次打赌的那串。

慕容冲现在擦药膏已经不叫痛了,紧紧咬着牙,等到抹好了便和慕容泓在一边说话,后来去给可足浑请安,郑心竹却不肯去,自己留在房间里。

换了衣服,只着白色的中衣,郑心竹信步走出房间,来到夜色清凉的院内,在一棵缀满花苞的桃树下坐下来。

春天的风格外地清婉,草丛里小虫叽鸣,空气中荡涤着淡然若无的香气,属于长安的庭院的味道,和邺城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和自己的家也没有不一样,千年后的月亮也不曾改变模样。

不知道妈妈爸爸和雅兰怎么样了,想起雅兰,不由得微微钩起了唇角,小的时候和这个弟弟几乎形影不离地玩耍,他就像慕容冲一样黏她,但是雅兰却是邪气得很,总是捉弄村里的大伯大妈,又让人打骂不得,他眨巴着漂亮的笑眼,脸上绽放甜美无比的笑容,黑亮的眼睛盯着那些大人,他们便只有喜欢他了。

他们一直很亲密,没有任何的秘密,是到了什么时候,郑心竹叹了口气,他和她生分了很多呢,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围绕在他的身边。郑心竹其实也有人追,但是每次有男孩子接近她,雅兰就会揽着她的肩膀,眼睛眯眯地瞪着那个男孩子,男孩子一看他美丽地盛气凌人,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倒抽了一口气,尽管知道是她的弟弟,也不敢再接近郑心竹了,因为他会冷嘲热讽。郑心竹本来就不喜欢交什么男朋友,她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已经很快乐了。男朋友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无非就是说说话,一块上学,雅兰也可以陪她的。

在那个世界里,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郑心竹忽然觉得心酸得难以忍受,那皎洁的月亮已经偏西斜去,光辉洒在远处楼阁的青瓦上,月光碰碎在瓦片上,给瓦片镀上了一层银辉,院内的树木花卉枝叶都披上银色的纱帷,随了清风缓缓飘动,枝叶在月光下婆娑,几秆清竹葱茏苍翠,梧桐摇曳,沙沙作响,郑心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入睡前那一夜,窗外树影摇曳,窗内月光明澈,她被噩梦惊醒——

也许明天醒来我已经回到了那里,心下又想起需要完成的那个任务,告诫自己集中精神地保持感情的独立,不能被古人影响,也不能对他们产生任何的感情,不能因为怜悯同情做出任何破坏和改变历史的行为。

因为慕容暐他们回来,慕容冲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慕容暐回来的同时还带回了苻坚的诏书,大意说,愿意与慕容结为一家,聘娶慕容暐的妹妹慕容嫣为夫人(一嫔妃封号),然后又说慕容冲年少,为了不让新兴侯劳心劳力,着跟随慕容嫣进宫教导,又招郑心竹进宫做太子等皇子陪读。慕容暐一口气将苻坚繁琐冗长的诏书念完,慕容冲几乎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慕容暐脸上难掩一丝喜悦。自然叫了慕容嫣来与可足浑好好地对她进行一番说教,然后又让慕容冲回去告诉郑心竹。

郑心竹没有任何的反对,随遇而安是她来到古代最早学会的一件事情。

秦王赏赐的华贵富丽的蒲桃文锦、斑文锦、凤凰锦、朱雀锦、韬文锦、核桃文锦、云昆锦、列堞锦、杂珠锦、篆文锦、列明锦、如意虎头连壁锦、绛地交龙锦、绀地句文锦,各种纹饰的华丽整齐的锦帛整整齐齐地像山一样堆满前厅,还有一盘盘的珍贵玉器,珍珠玛瑙,金银首饰,绚烂耀眼。

慕容冲看得憋气,便拉了郑心竹出去玩耍。没有乘车,也没有了随从,两个人反倒自由轻松。“凤皇,我打听到长安西市东市非常热闹繁华,我们去看看吧。”郑心竹知道慕容冲不开心,他的眉头微微地皱着,即使笑也是轻扯嘴角,淡然一抹。

慕容冲穿了天青色的锦袍,颜色是雨过天晴,天空那一抹淡蓝清莹的颜色,衬着他白玉精致的脸庞,走在街上便引来无数行人的注目。几个华冠丽服的男子,一群金簪锦衣的女子,被他吸引了挪不开眼,迈不动步。

慕容冲的脸一下子冷下来,郑心竹知道他不喜欢人家说他长得好看漂亮,特别是秦国人未曾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男子,自然是一见之下更想再看几眼。

路上有女子调戏他:“郎君哪里来?家住何处?”边上的人便应道:“如此殊丽的人儿自然是从邺城来,现在住在新兴侯府。”然后他们便看了他哧哧地笑。郑心竹感觉到慕容冲身体僵滞,似乎要停下来发作,连忙笑道:“凤皇,快走吧,我们去市集逛。”然后拉着他就跑。她穿了淡粉色配淡蓝色的锦衣,与慕容冲的天青色锦袍,飞舞在风中,引得边上的男女老少驻足痴望。

长安的街市繁华,人烟阜盛却远远超过邺城,高高的市墙将市集圈起,郑心竹他们信步走进繁华的西市,西市其实是五六个市集组成的,不过却不像现代的市集那样自由,他们都是集中开门关门,有点像农贸市场,郑心竹心里觉得好笑。

慕容冲看市集上人群众多,怕郑心竹一个不留神找不到人,所以紧紧牵着她的手。郑心竹只觉得应接不暇,似乎比现代的集市还要热闹,有点像逛庙会。往来的穿了华服的贵人,棉麻衣服的百姓,两旁各色货物琳琅满目,有南方来的茶叶,精美瓷器,各种纺织品,也有藩外来的各种皮货。各色的衣服迎风招展,精美的女子用品,发簪,丝带,黛粉,胭脂等都是极尽精美。有个小贩为了招徕顾客又说又唱,竟然有点像数来宝。

郑心竹只见他手里拿着两块牛髀骨做成快板的模样,外面拴了密密麻麻的小银铃,一打一下清脆叮当煞是好听,细听之下只听他似唱又念道:

“过往小郎美娇娘,瞅瞅看看莫着忙,武家小一东西棒,随你挑到心花放!

胭脂官粉娥眉黛,金簪珠钗白玉带,不是小一我瞎掰,不信您就快来买!”

郑心竹觉得好玩,慕容冲竟然也面露笑意,“一个小贩竟然也可以这样开心,凤皇,平凡之人自有凡人的快乐,我们去看看。”高兴地拉着慕容冲往那边看,那个叫武小一的小贩看见两个花容月貌的少年往他这边靠拢,一男一女正好可以做生意,马上改口道:

“眼前花香一阵阵,小一我是直发晕,以为王后正驾临,细看却是美人云!

戴上我的金玉簪,抹上我的红玉兰,描上青黛娥眉弯,讨得郎君心里欢!”

然后冲着郑心竹和慕容冲笑,郑心竹看他中等个头圆圆脸,轻薄的唇,眼睛亮晶蒜头鼻儿,不由得扑哧一笑。学着他的样子道:“你个小贩真可爱,模样好笑嘴巴乖,骗得人家笑口开,你就可以做买卖。”

武小一一看这个女孩子竟然也能顺口来几句,不禁来了精神,“小娘小娘你莫笑,美人韶华容易老,今天娇艳似妖娆,明天就是满头包。”说完就笑,郑心竹心下奇怪,却听到慕容冲笑道:“为什么老了是满头包?”武小一哈哈一笑,“你想呀,等到你小夫人年纪老了,眼睛花了,看不见路了,出门就摔跤,那还不是满头包?”说得慕容冲笑得爽然,露出细白的牙齿,看得小贩眼睛一花,心头一震。“这你可说对了,没有老呢,她都摔跤。”然后回头双手扶住郑心竹的脸蛋,“还好没有什么包。”郑心竹听得小贩叫她是他的小夫人,脸上一红,正待辩解,慕容冲却扳着她的脸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笑得开心,如同万里晴空没有一丝阴翳,竟然忘记了反驳。

“你侬我侬情深重,郎君出门娇娘送,你说明日把我迎,回头却是无影踪!哈哈!”小贩打趣他们,慕容冲牵着郑心竹的手来看小贩的东西,确实花样繁多,女子装饰之物一应俱全,但是一样样看去却也没有什么精巧之处。郑心竹正呆呆地看着一件物什,顺了她的目光,看见一枚小巧朴实的圆环,像戒指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随手拈起来,似乎银质上面刻了几个字,一圈五瓣梅,字体太小根本看不清,有的地方有点锈迹斑斑,只能模糊地辨出:“生死相依”,其余的便看不见了,只有细致的梅花,戒指边缘刻了竹纹装饰。

“有点意思,”慕容冲仔细看了看,然后对小贩道,“我要这个了。”

“阿郎好眼光,”武小一看见他有感兴趣的东西,眉开眼笑,“一百钱!”“你抢呀!”郑心竹不满道,武小一一愣,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复杂神色。“一百不要,那就二百!”然后歪头去看慕容冲,慕容冲爱不释手,想也不想:“好呀!”武小一微微眯起眼睛,又去看郑心竹,“我们不要,什么东西没见过!”然后拉着慕容冲要走,慕容冲朝她笑笑:“心竹,我们要这个。”然后对小贩道:“我们身上没有钱,你去皇宫后面的新兴侯府,到时候我付给你。”

“这次没带钱?”小贩看着他道。“嗯!”慕容冲愣了一下。“没有钱不卖!”小贩伸手来拿慕容冲手里的戒指,慕容冲却当宝贝一样紧紧攥在手心里,郑心竹叹了口气,这样的破戒指在现代估计几块一个就够了,哪有那么夸张?

慕容冲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扔给小贩:“这个换你的行了吧。”小贩接过玉佩一看更是惊奇了,郑心竹趁他犹豫一把夺回来:“不和你换。”然后揣进怀里,小贩却哈哈一笑:“好啦,送你啦,小娘子就是小气的人。”然后若有所思地摆弄木盘里的货物。

“那你告诉你住哪里,我们回头给你送了去。”慕容冲弯腰问他。

武小一抬头对他笑道:“那也不必,这戒指一直就在我们家,我还梦见过它呢,哈哈!本来不值钱,对于有的人来说价值连城,对于有的人说却是一无是处,既然喜欢,你就拿走吧。”

郑心竹看他竟然一下子那么大方,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从头发上拔下一根细簪子,足可以抵过他好几个这样的戒指了。武小一也没有拒绝,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他们,慕容冲领着郑心竹走出几步去,听得小贩说了一句“熊妈妈是怎么死的?”“笨死的。”郑心竹顺口答道,说完了猛然回头,盯着小贩,慕容冲不知道怎么了,也回头看她。

说过某句话,听过某只曲子,见过某个人,做了某件事,经常会让郑心竹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下疑惑,可是小贩只是朝她笑笑,慕容冲便牵了她的手:“心竹,走吧。到前面去看看,集市里经常有耍杂耍的,你肯定爱看——”

耍杂耍的很多,耍猴的,玩蛇的,耍鸟的,卖艺的,弹曲的,站在集市中央的十字路口,郑心竹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仿佛一下子时光交错,眼前的景象仿佛梦中出现过,又似乎——郑心竹笑了笑,以前总听到同学说他们总是有一种恍然的感觉,###第六感很强烈,能够梦到曾经的梦,那就是你的前生,说不定是前生的前生,本来郑心竹坚决不信,不过想想自己连穿越都遇上了,还有什么遇不到的?所有的存在即是合理的,穿越也不例外。

“心竹,累了吗?”慕容冲看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地问她,“出来半天了,要不回去吧!”慕容冲走过来,眼神清明莹澈。

回到府里的时候,慕容泓正在找他们,慕容冲连忙迎上去:“七哥,找我什么事情?我们去逛集市了,本来找你一起去,但是他们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慕容冲想跟七哥讲述看到的好玩的,但是慕容泓却不感兴趣,他神秘道:“走,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什么好玩的?”慕容冲忙问,慕容泓却不容他多问,抬脚就往外走。

慕容冲连忙拉了郑心竹跟上去,郑心竹看他穿了束袖的嫩绿色练功服,心里觉得不是很对劲,就怕他去惹事。

他领着他们七拐八拐地一会钻巷子,一会过大道,来到一片高墙处。高墙外面有一排高高的白杨树,树冠宽大枝叶茂盛的梧桐树、槐树,主要是为了遮荫蔽日。慕容泓率先爬上去,躲在绿叶之间,尽管树叶还没有完全展开,但是却与他嫩绿的衣服融为一体。

“你们去那边的树上。”慕容泓指挥他们两个。“七哥,你神秘兮兮地做什么?心竹是女孩子,怎么爬树?”慕容冲还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慕容泓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女孩子怎么啦?她爬树可比你利索。”说着扔下一把小巧的弹弓和一个小袋子,弹弓的形状是郑心竹教他们做的那种。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慕容泓催他们。这里是小巷子的尽头,等于是死胡同,看前面高墙大院的估计是大户人家,他可能看人家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弯腰捡起弹弓和小袋子,里面竟然是一些小石子,用来打弹弓最好不过。她朝慕容冲笑笑,然后非常不淑女地将裙摆在下面打结,袖子也紧紧地绕在胳膊上打结,省得一会儿挂到树枝上。然后抱着树,噌噌地非常迅速地爬上去,找好藏身的地方,慕容冲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郑心竹爬树这么厉害。连忙也照着她的样子将衣服收拾了一下,连爬带跃地上了树,躲在郑心竹旁边。

只见郑心竹像傻了一样呆在那里,“心竹,怎么啦?”他扭头向她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却见苻睿苻晖正在高墙里面对练拳脚。慕容冲马上会意,朝着另一边树上的慕容泓示意,然后掏出弹弓和石子,“七哥,我们比赛,看谁打得多。”他小声地对相邻树上的慕容泓道,慕容泓伸出左手握成拳头朝他挥了一下:“开始——”然后麻利地瞄准射击,慕容冲也不甘示弱。

“凤皇,”郑心竹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要是他知道了,以后你在宫里可就别想安稳了。”她不同意他们这样做,慕容冲被她拉住的空档,就听见苻睿“啊”地叫了一声,“二哥,你打我做什么?”原来是慕容泓趁他们休息的时候,瞅着苻睿转身背对苻晖给了他一石子,幸亏古代的牛筋没有那么弹力,如果现代的这种,估计可以把他的脑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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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慕容冲之凤皇于飞

推荐一本古代言情文《慕容冲之凤皇于飞》,这本书还不错,书荒的朋友可以看看,真的很好看。

作者:潇烟漠漠类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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