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喉间突然一阵痒意，她咳着，唇畔涌出鲜血。
凌云染熟练的拭去那红。
这时，画春走进来，看着孱弱的她，心中难受：“娘娘，掌事太监来问，今年您的生辰想如何操办？”
往年，凌云染的生辰，拓跋衍都会交代下去，让他们大肆操办。
而今年……
凌云染淡淡道：“不必了。”
画春有些不明所以：“娘娘，您为何不办？往年您生辰大典，陛下都会陪您！”
凌云染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往年已过，如今，他想不起我的。”
而似乎也如她所说，直到凌云染生辰的前一天，长春殿依旧无人问津。
朝露熹微。
生辰那日，凌云染看着渐升的日头，直接带着画春出了宫。
她……想家了！
马车一路走着，车轮轧过地上的白雪，咯吱咯吱的声响却让凌云染意外的感到安宁。
许久，马车停下。
凌云染怔然的站在车下，看着沾满灰尘的将军府牌匾，满眼震愕！
将军府门前树枯叶萎，不见人迹。
唯有白雪盖在上面，似是在遮掩那破败狼藉。
凌云染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世袭的侯爵府，是她这个大津皇后的母家！
怎么会这样？！
凌云染心中慌乱不已，她推开大门，直直的往里走。
可越往里走越是心惊，偌大的将军府，却连人影都看不到！
她慌忙冲进后宅，才发现三嫂屋内围了一群人。
走进屋内，却见床榻上阿满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过短短几日，小脸便已瘦了一圈。
凌云染赶紧让画春去请大夫，看着围在床边的老弱妇孺，颤声问：“那日三嫂带着阿满入宫，可是有事同我说？”
满堂无声，洛云抬手擦了擦泪，神色憔悴。
凌云染目光扫过每一位嫂嫂的脸，看到的，全是绝望和木然！
她几乎站不稳身子！
想她凌家满门忠烈，为了拓跋衍的大津，男儿尽亡！
只剩一家老弱妇孺，却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要去找陛下。”凌云染压下喉咙的梗塞，抬脚便要走。
“站住！你还嫌将军府不够惨吗？”
一句喝止从门口传来，凌云染看着走进来的凌母，眼眶发红。
她还记得，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的发白了一半。
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