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座旁茶几上的茶盏不见了。
姜卿竹的脸上却多了一道印迹。
殿中顿时安静了。
“宁儿是你叫的吗？”百里昭脸上带着森森笑意，语气厉然。
这番质问是奚长宁没有想到的。
但仔细一想也是，她好歹是郡主，从前放低了身段对姜卿竹百般温柔，却换来了被灌毒酒的下场。
如今自己又回来了，可不得好好彰显一番自己身为郡主的份量。
当即点头附和。
姜卿竹还沉浸在错愕与恐慌中。
脸上的丝丝痛意还在，方才不过一瞬，他险些以为自己的脑袋要开花。
再抬头朝着百里昭看去。
看着百里昭多么高高在上，而自己，却只能臣服在他脚下，连条狗都不如。
他姜家门第不俗，世代都在朝中颇有声望，父亲也说过，将来的他也依旧会是璧国丞相。
可如今，却要被百里昭踩在脚下这般侮辱。
“陛下，”姜卿竹的眼里隐隐透着恨意，脸上被划破的伤口染上了一丝血气，“先皇曾说姜家世代忠良，您这般辱没，不怕寒了先皇的心吗？”
姜卿竹说着，又看了奚长宁一眼，接着道：“宁儿她心思纯良，陛下这般拆散我俩，就不怕遭报应，被宁儿自此厌恶至极？”
姜卿竹这番话说完，奚长宁也是心里一惊。
完了，这厮真是不要命了。
果然，就见百里昭眼神瞬间一凛，缓缓从座上起身。
辰雀见状立刻明白了自家陛下这是真的发怒了。
立刻闪身到一旁，默默将佩剑给放到了地上。
接着又疾步走到奚长宁跟前，抬手挡在了奚长宁眼前，悄声道：“郡主，此等血腥场面，仔细看了伤眼。”
她瞥了一眼辰雀，忍不住“啧”了一声，把辰雀挡在脸上的手给扒拉开。
“这有何见不得。”
边说着，就见百里昭缓步走到姜卿竹跟前，眸子里似乎又多了一丝赤色。
他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拾起辰雀放下的剑，再站起来。
拔剑出鞘，百里昭抬起剑来，指在姜卿竹眼前。
“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很随意，随意到好像在对厨子说今晚的羊肉红烧还是清蒸。
而姜卿竹饶是方才那般的大义凌然，此刻面对着剑锋，还是怂了。
见姜卿竹咬紧牙关不松口的模样，百里昭眼神里有些嘲讽。
剑锋一转，却对准了姜卿竹的胯间，“孤让你，再说一遍。”
奚长宁此刻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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