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找了个离老年医院近的租房，从枫林小区搬了出去。
她前脚刚搬进新家，卫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搬走了？”
“嗯。”姜蓉淡淡回应道。
“这套房子说了是你的，就不会变。”卫宴语调深沉了几分。
姜蓉扯了扯嘴角：“让我住那儿睹物思人吗？”
她话音一落，听筒那端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突然的缄默，让气氛变得沉闷。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卫宴嗓音沙哑了几分。
闻言，姜蓉鼻头骤然一酸。
连带着数日隐忍的委屈和不甘，犹如海啸般即将迸发。
“卫宴，你不该蹉跎我……”
其实早在五年前，卫宴只愿意与她拍婚纱照而不愿领证时，她就知道他们不合适。
但这么多年，心底揣着盼念和希冀，还有深至骨髓的情感，让她选择了赌一把。
如今，不过是赌局结束，她输得彻头彻尾。
“最后陪我去浮云岛看一次日出吧，九年前我们的感情是在那里开始的，也应该在那里结束。”
她看着茶几上大大小小的药盒，情绪突然有些沉沦。
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纵使有再多的爱恨情仇，她还是想给彼此留个体面。
有始有终，大抵是最好的分手礼物。
“好。”卫宴没有太多迟疑，沉沉做了回答。
第二天，凌晨四点。
姜蓉和卫宴一起到了浮云岛。
海风很大，带着海浪扑打在礁石上，溅起朵朵浪花。
卫宴将防寒的冲锋衣披给她：“你应该多穿点。”
“等太阳出来就走，冷不了多久。”姜蓉淡淡道，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
没多久，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间朝霞满天。
“日出真美。”姜蓉淡淡一笑，苍白的脸色被朝霞映得彤红。
卫宴看着她，眸底的情绪微微有些起伏。
“以后，你自己可以吗？”
闻言，姜蓉将视线转了过来。
如果她还有以后，应该可以吧。
可惜，她只有现在了。
“当然可以。”她笑道，朝霞掩盖了她眸底的悲意。
卫宴眉心微拧，沉默片刻正要说话，却见姜蓉的鼻子毫无征兆的涌出了血水。
“你怎么了？”他的心紧缩了几分。
姜蓉熟稔地拿纸巾擦拭鼻血，有些悲凉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卫宴，我快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