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我该去给侯爷做晚膳了……”
云素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床榻上站起，目色焦急。
看到这一幕，云知画险些落泪，她上前把人扶回了床上。
面对又忘了所有的妹妹，她忍痛解释：“云素，你向季长骋提了和离，你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闻言，云素动作一滞，疼痛袭上大脑。
这十几日发生的事一点点回想起来，也慢慢涅灭了她眸中的光。
这时，云知画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进来：“夫人，吴大夫说要用药浴，但必须先缴清欠下的诊疗费。”
“胡说什么！”云知画连忙起身低呵。
丫鬟见云素醒了，自觉说错话，慌忙住了口。
看到这一幕，云素都明白了。
她把床头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仅有的四件首饰：“长姐，我有钱。”
看着那她出嫁时戴的发钗，云知画心疼之余又倍感心酸。
妹妹嫁到季侯府七年，和离后包袱里竟只有这些。
云知画转过头，不愿让云素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她吩咐丫鬟：“你先带吴大夫去客厅，我等会就来。”
若非为了云素的病，她也不会丢了云家风骨，写信找季长骋拿钱。
“是钱不够吗？”云素问。
云知画背着身，许久后才艰难地点点头。
闻言，云素攥着发钗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出言安慰：“无妨，那便不治了。”
姊兄战死沙场后，姐姐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府邸，还要照顾二老，所有的重担都压在长姐一人身上。
她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更何况她本就活不久了。
望着云素苍白的病容，云知画抑着苦涩，将人轻轻揽入怀内。
温暖的怀抱让云素想起了云母，她噙泪弯起嘴角：“长姐，我想爹娘了。”
听到这话，云知画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瞎说什么，爹娘可不想你……”
翌日。
天还未亮，云素将首饰和一封辞别信放在桌上，只带了些许盘缠。
她背着来时的包袱走到云知画房门外。
寒风凛凛，云素缓缓跪下，对着紧闭的门磕了个头。
“爹娘故去，长姐如母，原谅妹妹不孝，若有来世，云素还与你做姐妹……”
雪悄然落下，寸寸染白她乌黑的发。
迎着飞雪，云素离开祁府，踏着不舍和孤寂一步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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