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晃来晃去的春盈身影，让他想起了霜荇。
霜荇从不会这么温柔多情的围着他转，纵然她成了风神夫人，也没有。
当初为了证明自己对那段天定姻缘的真诚，他寻遍九州八荒在九头凶蛟嘴里夺来了霓彩夜明珠，送给了霜荇。
那场轰动三界的婚礼，数百年来都让无数人津津乐道。
可霜荇似乎从来都没变过，她眼中藏爱却又性子冷清，永远如冰雪般不善于表达感情。
“阿寒哥哥，你在想什么？”春盈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好奇问道。
牧寒回了神，声音淡淡：“没事，有些乏了。”
他坐在靠窗的软塌上，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却发现杯中空空。
手臂一僵，他才想起这不是在仲皋宫。
在仲皋宫的每个地方，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是仙娥放置的，而是霜荇一点一滴亲历而为。
牧寒吐出一口浊气，将茶壶重重放下。
为什么后来，他厌了霜荇，选择跟春盈在一起呢？
雪只有冬季而落，其余时间霜荇便在仲皋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为名副其实的风神夫人。
而他司风之神，一年四季都要去三界布风，慢慢的，便认识了春盈。
霜荇清清冷冷的，春盈却有着如花般妖娆而热烈的性子。
他知道霜荇早就知道了一切，但她却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
她不问，他便更加放肆。
牧寒蜷拢手指手缓缓用力，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迷人的胭脂香，春盈软若无骨的身子娇柔贴了过来。
“阿寒哥哥。”春盈声音娇滴滴，眼里全是柔情蜜意，“我们要个孩子吧……”
孩子两个字，像一道雷猛地劈在牧寒头上。
他如触电般推开春盈，神色狼狈。
他曾有过一个孩子，几乎触手可及。
他和霜荇的孩子。
他们曾那么期待过的孩子，而自己却亲手将其葬送。
牧寒的心猛然一缩，几乎落荒而逃般离开了这里。
他想见霜荇，从未有过这般渴望。
静心斋。
霜荇平静看着手中的霓彩夜明珠，似乎快要恢复正常。
牧寒喘着气站在门外，心里竟生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他一步步走到霜荇面前，看着她澄澈的眸子。
“如果……你的阿寒有了别人，你会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