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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顾时行先开了口：“坐好，小心着些。”
他没有一句解释，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直至马车驶停在丞相府门口，苏蕴下了马车。
顾时行才再次开口：“别多想，早些歇息。”
车帷落下，车轮滚动起来。
苏蕴看着熟悉的马车渐渐驶远，没入黑夜，消失不见。
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抖，连嗓子也有些发涩。
二更的梆子已经敲响。
寂静的雪夜里。
苏蕴坐在塌上，看着面前零散的物件。
那玉佩，是她那年在太后宫里第一次跟着彩云公主叫顾时行皇叔时，他送自己的见面礼，这些年她一直佩戴在身上。
那狼毫是十一岁那年她练完一整本字帖的他给自己的奖励。
珠花是十二岁的生辰礼。
耳坠是十三岁时上元节和彩云公主一起上街时，他买来送给自己的……
直至最后一样，那是一支白玉兰簪，是顾时行送她的及笄礼。
眼前的每一样东西都见证着她对顾时行的感情一年年加深，看着看着，苏蕴眼眶渐渐泛红。
此时，守夜的婵儿从外间进来：“小姐，夜已深，该歇息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泪意压了下去：“帮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又是一夜辗转，苏蕴始终不得入睡。
翌日清晨，彩云公主派人来请她入宫。
彩云殿。
彩云公主看着面前神色低落的苏蕴：“阿蕴，昨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蕴沉默了一阵儿，还是将马车上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
闻言，彩云公主却沉默了，没有丝毫的惊讶，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些心疼。
苏蕴一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彩云公主为难开口：“我是知道皇叔一直有一个心仪的人，但不知道是谁。”
苏蕴放在膝上的手有些发颤，良久才开口：“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听着彩云公主的回答，苏蕴再也绷不住情绪，眼泪顺着眼眶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彩云公主心疼也担心，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苏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抱着她，任由眼泪往下流。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宫人端着晚膳鱼贯而入，她才慢慢从彩云
